“我知道啊。”
“不是公用。”
“我知道啊。”程巷挑唇,对陶天然扬起三根手指轻挥一挥:“忙去了,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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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巷溜回工位时心跳如雷。
她抬手摁一摁自己心口。穿越到余予笙体内后,那些曼妙的轻笑、摆荡的腰肢、倚门而站时高跟鞋微往前点的动作,很明显来自余予笙。
可她刚刚叫出那声“天然”时,不自禁用了程巷语气。
从前她就总这样叫:“天然,喂陶天然。”
欢快的。鼓舞的。怅然的。
甚至当陶天然拖着行李箱关门离开的那一天,她将双膝蜷在洗得大垮垮的睡衣里,低头望着早已起球的沙发布料。
她不觉得自己在哭,只是奇怪地看着布料上晕开一圈圈小小的水痕,一滴,两滴。
唇边还缀着惯性笑意,在佟掌柜说“额滴神呀”的浮夸语气间,她将头抵在自己膝头,听见自己用很小的声音叫:“天然,喂陶天然……”
刚刚被陶天然关上的那扇门静悄悄的。
再没有人回答。
再没有人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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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进陶天然办公室的时候,见陶天然抱着双臂立在落地窗边。
助理一怔:“陶老师……你不舒服?”
极少在工作时间瞧见陶天然放空。
她望着窗外,只留给助理一个背影。半秒空白,当助理心里打鼓准备再问,她转回头来,神色是素日的清淡:“没有。”
她回到办公桌前坐下,跟助理对接完日程,眼神在那亮黄色马克杯一点:“收拾一下。”
助理瞥一眼。
满满一杯咖啡,一口没动。诶等等……这不是余予笙的咖啡杯么?
!!!
助理表面不露声色端起马克杯:“好的陶老师。”
回到工位以后,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立即在八卦小群里激情敲下:【shianne用自己的马克杯给陶老师泡咖啡了!】
【传下去!】
【shianne用自己的马克杯给陶老师泡咖啡了!】
有人一语中的问出要害:【陶老师喝了吗?】
【虽然暂时没有吧,但陶老师站在窗前看风景了!】
【陶老师以前几时站在窗前看过风景?】
程巷继续缩在群名单最末装透明人,心里复制描摹陶天然办公室那面巨大的落地窗,想象陶天然站在窗前远眺的模样。
舌尖蜷一蜷抵住齿后。
在心里默默的叫:天然,喂陶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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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急?”助理穿过大办公室去陶天然办公室时,一路小跑。
众人交头接耳:“哪个大客户又发难了?”
两分钟后,办公室门打开,陶天然亲自站在那里,一手捏着手机打字,一边头也不抬的问:“今天下午飞港岛,谁和我去?”
一时间众人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