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想让我,把你送去陪他。”他有些恶意的说。
虞枝意心尖一颤,嘴上却还要强,不屑道,“你休想破坏我与谢玉清之间的感情。”
“呵。”谢诏道,“我难道会与一个死人计较。”
“谢玉清把你当成敬爱的兄长,你竟如此想他。”虞枝意真为谢玉清感到不值得。
同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意,她记得分明,在她初入侯府时,谢诏眼中明明白白的冷意和蔑视。
可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谢诏凝眸看着一声声为谢玉清辩解的虞枝意,没有激怒,反而露出一个笑容,“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你可知晓,双生子一母同胞,无论是性子,喜好,皆一模一样。”
谢玉清明知如此,却还是将虞枝意托付给他,究竟是存了何种心思?这如同送羊入虎口的举措,是笃定他不屑吃送到嘴边的肉,还是存了什么别的想法。
人死如灯灭,他也不可能把谢玉清揪起来询问。
那些谢玉清临死前,短暂地,曾干扰过他的情绪已经随着哀乐的弥散,消失在身体里。
虞枝意不明白,为何人笑与不笑之间,有着这么大的差别。不笑时,谢诏时不沾人间烟尘的仙君,笑起来时,却像地狱里来索命的恶鬼。
谢诏笑的很冷,好人叫谢玉清做了,坏事却要他承担。
凭什么。
谢玉清不许虞枝意改嫁,要她永远留在谢家,谁说那个谢,只能是他谢玉清的谢。
第30章第30章长明灯
正要再给一个耳光,让他清醒清醒时,意识突然模糊。因寒露深重,她半夜临时起意要来看谢玉清,却没想起来披上一件外衣的御寒,就这穿着单薄的衣衫来,靠在棺材边睡着,醒来又与谢诏一顿折腾,受了惊扰,本就寒风入体,起了热,身体一软,便要倒在棺材上。
谢诏长臂一揽,将她捞进怀中。
腰肢纤软,倒在手臂上,似乎稍稍用力,就能将其折断。他垂下眼,怀里的虞枝意粉颊雪腮,双目紧闭,已昏了过去。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不会对自己夹枪带棒,横眉冷眼。手朝她额头一探,热度惊人,这是受了刺激晕过去。
此刻,他自负的想:她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也正常。没关系,他会给她时间。
时间一长,总会接受的。
他没惊动任何人,悄悄将她抱进隔壁的院子里,走进卧房,把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宝鹊推醒
宝鹊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觉得有人在推自己,还以为是二奶奶有什么事,一睁眼却看见虞枝意仰在谢诏怀中,睡得正沉,顿时吓得丢了三魂七魄,赶忙从床上爬起来,同时,心中自责,主子何时出去她都不知,嘴上道,“大爷,让奴婢来吧。”说着她准备接过虞枝意。
谢诏避开她伸来的手,将她放在床榻上,“去请府医来,不要声张。”
宝鹊机灵的很,知道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便是件天大的丑事,连连点头,自是会守口如瓶,轻手轻脚地披上外衣去请张府医。
谢诏将虞枝意轻放在床上,在一旁守着,眼睛一刻没有离过床上的人,估摸着府医要到的时刻,才悄悄离开。
*
熟悉而已苦涩的药味儿涌入鼻腔的瞬间,虞枝意睁开双眼。
宝鹊煎好了药,端着药走了过来。
昨夜的事情终究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些许痕迹,虞枝意抬眸与她对视,宝鹊不自然地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虞枝意并未怪罪于她,常人遇到此事,能做到如宝鹊这般噤口不言已是难事,她并不能为此责怪宝鹊心中与她生了芥蒂,主仆二人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张大夫来过了?”
“奴婢昨夜不知不觉睡着了,半夜突然惊醒,发现二奶奶发热了,就做主请了张大夫来为二奶奶看病。”
虞枝意接过玉碗,一饮而尽,明白了这是宝鹊对张大夫的说辞。
“多亏了你发现的及时。”
宝鹊闷闷地嗯了一声。
虞枝意并未去开解她,她与谢诏之间的事情太过复杂,不便向宝鹊解释。
碧桃挑了帘子进来,看这对平日里好的像一个人似的主仆像是生了什么嫌隙,一个偷看,一个喝药,却就是不说话。她端来盘蜜饯放在床边,想着挑起话头,“二奶奶昨晚可把宝鹊吓坏了,披着外衣就去喊了张大夫来的,回来的时候才想起来把我们喊起来擦身。”
虞枝意这才发觉自己通体干爽,应当是擦洗过了,她对碧桃微笑着点头。
宝鹊知道,碧桃这是在为自己说话。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她们彼此间早已成了不是亲人,更胜亲人的姐妹,而碧桃和荷香浮躁的心思也在慢慢消失,专心伺候虞枝意。可一想起昨夜的事情,她的两片嘴唇如同粘上了一般,紧紧闭着。
大病初愈,虞枝意还需多休息。
孟老夫人知道她病了,命秋燕来让她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只管让管家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