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春心关了院门,将院中的四盏灯抻灭,照常只余下一盏便回房睡去了。
而原本安寝的少女却在一盏昏暗灯光的闺房中,穿着单薄的白裙,倚在床头等着人。
蝉雪院的门一向拦不住人,刚走不久的青年推开门,披着清冷的月光明正大的进来。
他沐浴更衣过,发梢还有些湿润,乌黑的发中还簪着那根抢去的翡翠玉兰簪,衣裳素雅黑,微湿长发柔和了冷峻的轮廓,晃眼看过去有几分世家公子的温文尔雅。
“阿兄。”她看见他进来,抬着水盈盈的星眸,乌发长垂在胸前,肌如白雪。
息扶藐手中提着小盒子,进来后便坐在妆案前对她招手:“过来。”
她疑惑地歪头,下榻趿拉着木屐朝他走去。
白日的她端方娴淑,连多调侃几句话都会羞红脸,夜晚的她却截然相反。
孟婵音并未坐在他身边的木杌上,而是直径坐在他的腿上,眼神柔媚地环住他的脖颈,半躺半倚地靠在妆案边沿,像是要慵懒的小猫儿,好奇地打量他带来的东西。
“哥哥,这是什么?”
息扶藐纵容她这样的姿势,一壁抱好她,一壁单手打开带来的盒子:“物料。”
物料?
孟婵音顺着看过去。
梨花檀木盒中分了好几隔,有珍珠、金银片、翡翠等,各色各样的颜色被整齐分配在每一隔中。
这是……
她不解地眺眼看他。
息扶藐解释道:“之前送你的簪子,你不是说丢了吗?所以今夜你得重新做支簪子出来。”
“……”
孟婵音看了眼,卷着他的长发玩:“阿兄好雅致,半夜不睡觉,来妹妹的闺房只为了做发簪。”
息扶藐怎会听不出她话中之意,乜她瘪嘴,抬手拍了下她的臀。
见她变了脸色,他薄唇微扬,反问道:“不做簪子,你想做什么?”
明知故问。
孟婵音轻哼,抬起头咬了口他的下巴,“阿兄觉得呢?”
他侧首躲过她的啮齿,道:“我觉得,妹妹今夜快些做出簪子,不然以后再假模假样地哭,哥哥想到丢的簪子,也没办法心软放过你。”
孟婵音乜了眼他头上的那一支,想从他身上滑下去,但却被桎梏住了腰。
“就坐在我身上做,我指导你。”他慢慢将脸埋在她的胸口,露出的耳廓隐约泛红。
无法,孟婵音只好伸手将男人孟浪的头推开,坐在他的腿上转身,拿着匣子中的物料左右觑看。
这等物,她向来只戴成品,哪里有去学过,光是第一步就难住了她。
她看了半晌都无所适从,最后不得不求助身后的男人。
“我应该怎么做?”她拿着手指般细长的白玉,眼似星辰地看着他。
看来是觉得有趣。
息扶藐目光划过她明亮的眼,拿起几片指甲大小花瓣状的白玉片,道:“先将这些用树胶粘起来做成花,然后再用你手上的玉棍为杆,其他的装饰全凭自己的喜好。”
孟婵音好奇地问:“之前阿兄送我的也是这样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