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个年代的医院里面,也是有设置中医科的。
请了一个老医生来诊脉,对方反反覆覆的把了好几次脉后,都有些语焉不详的样子。
看得出来,应该是有些问题的,但是,胎儿太小,能得到的信息比较少。
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先让孕妇好好休息,再观察两天再说。
虽然这个结果有些让人焦虑,但总比一来就说孩子没有了来得强吧。
赵威把云秀安置妥当后,这才把黄毛叫来。
“这里是50块钱,你替我跑一趟苦水村,给云秀的弟弟送去吧!”
“另外,把我爹也送去,暂时由他在丧礼上帮帮忙吧!”
这个丧事,他们家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说起来,句句都是遗憾。
但这就是人生,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黄毛捏著那50块钱,感觉还是挺沉重的。
这个可不是小数目,够普通人家娶个媳妇了。
他看著赵威眼底的红血丝,喉结动了动:“师父,这给的也太多些吧……”
赵威摆摆手,声音透著疲惫却很坚定:“没事,这事儿我们有所亏欠,只能用这种方式进行弥补了。”
“你转告一下云秀她弟,钱该就,別委屈了姥姥。还有,让我爹別跟云秀娘家起衝突,咱是去送葬的,不是去结仇的。”
“知道了,我会照看好叔,不让人欺负到他的。”
黄毛揣好钱,转身往外跑,路过病房时往里瞅了一眼——云秀靠在床头,眼神空落落的望著窗外,王彩姑正给她掖被角。
没有想到,这日子竟然变成这样,但愿一切只是虚惊一场吧。
等黄毛的车消失在街角,赵威才揉了揉太阳穴,走进病房。
红姑刚从食堂打了点饭回来,小米粥冒著热气,还有俩杂粮馒头。
“趁热吃点吧,”红姑把粥碗往他面前推,“你要是垮了,谁照顾云秀?”
赵威拿起馒头,没滋没味地啃著。
窗外的老槐树上被日头晒得奄奄的,叶子都枯焦打成捲儿,衬得病房里格外安静。
也就是这个时候,病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白大褂的护士走进来,手里拿著个小本子:“3床,记得不要大力做事,臥床静养。”
“就连打喷嚏,都要注意,建议不要平躺著睡,侧臥著捲曲身体,会对胎儿有个极大的保护。”
她瞥了眼床头柜上的粥碗,又叮嘱,“孕妇得清淡饮食,別吃太油,红也少放,容易上火。”
王彩姑赶紧应著:“知道了知道了,谢谢护士。”
护士刚走,红姑就凑过来小声说:“我刚才去问了,中医科的李大夫是咱们邻县的,听说最会看安胎的方子,要不咱托人送点礼,请他再仔细看看?”
赵威皱眉:“送礼啥好呢……我不认识那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