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青丝绕着他的指尖,倒是有些好看。
“在我的世界中,男女成亲叫做结婚,成亲的仪式也叫婚礼。”
“有一个人主持婚礼,叫做司仪。”
“司仪会问结婚的男女:‘无论贫穷、富贵还是疾病,你愿意一直与对方在一起,爱她、陪伴她、对她不离不弃吗?’,这时被问的那方就会说愿意,并且像我这样,为另一方戴上戒指。”
楚江梨将那一缕青丝绕成的圈推到白清安指尖的尽头,像是为他戴上戒指。
白清安认真道:“我愿意。”
楚江梨笑:“这婚姻可是坟墓,这戒指也是束缚后半生的累赘物,若是太爱了,一方背叛,便会叫另一方身若浮萍,苦痛一身。”
“忠贞也并非人的本性,若是违背本性去只爱一个人
,那会变得痛苦。”
白清安却说:“若是乱世,那便身如浮萍,若是在我身边,那便是有所依靠。”
“无论是坟墓还是累赘物,我都愿意戴上,就算是终身将我束缚在方寸之地,我也甘之如饴。”
白清安歪着头,微微思索她话中的含义:“阿梨为何将我当做人,若是将我当成狗,那狗的本性便是忠于主人了。”
他不能理解何为本性。
他只知道,他的世界里只有阿梨一个人,与阿梨亲近的人都是阿梨的附属品。
阿梨想给他的,无论是亲人也罢,挚友也罢,于他而言,与他们亲近也只是因为阿梨与他们亲近。
白清安从内心深处以为,他完全不需要这些关系。
但是若阿梨给他,他便会收下。
这是阿梨心疼他、可怜他、爱他的表现,这是阿梨给他的奖励。
楚江梨笑,抬起手,像抚摸小猫小狗似得,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倒是会无法选中。”
“何为无法选中?”
白清安将指尖覆盖在楚江梨抚摸他的手上,捏着她的手抚摸自己的脸颊,又穿过口、鼻,像小猫小狗似得,咬她掌心中的软肉。
倒也不是疼,反倒有些麻酥、湿润。
“就是让我无法将这些坏事往你身上引。”
白清安:“我不会做任何对阿梨不好的事。”
“晚些喜服便能送到,若是阿梨觉得不合身,或是不好看,那便扔了重新做一身。”
楚江梨瞠目结舌:“这么浪费?”
果然这世界多得是不把钱当钱的人。
“既要,那便要最好最合身的。”
……
晚些。
在崔夫人那处定做的喜服便送来了。
送这喜服来的却并非别人,而是司渊。
司渊带来的却也不止是那身喜服,还有几大箱子奇珍异宝。
叫楚江梨也有些惊讶:“为何是你来的?”
司渊一见楚江梨,便翻了个白眼。
显然前几日的事在他心中还未冰雪消融:“受人所托自然要忠人之事。”
“何人所托?”
白清安站在她身后:“阿梨。”
司渊抱怨道:“自然是你身边那位,他要我为你置办的聘礼,给了我一个清单,上面全是些奇珍异宝,就这些东西也叫我这几日好找!”
这几日,他白天为白清安寻这些个宝贝,晚上还要哄着白鸢入睡,着实没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