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不是觉得这曳星台空落落的吗?”
“你可知这几日曳星台究竟有多少人失踪了?”
“神女以为的哭声,是人的哭声,却并非鬼的,神女不会还以为这只是障眼法吧?”
陆言礼想从楚江梨脸上看到一些不一样的神色,就比如说没有救到人,或者是误判之后的自责。
可是楚江梨却并无神色,只说:“所以呢,是谁干的?你们曳星台疯子还真真儿不少啊。”
楚江梨不是没想过,有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楚江梨就算想管也管不了,各仙山从画人间来的侍从都是各仙山的“所有物”,确实有人打着这样那样的头衔,用画人间的人命,干着坏事。
她无权干涉。
问是谁干的,陆言礼却不说话了。
楚江梨:“你干的?或者不能说,还是不知道?”
从陆言礼的神色,楚江梨能够看得出来这人不怀好意,想从她脸上看到不一样的神色。
众人皆知,长月殿神女与曳星台的台主不合已久。
倒也并非危言耸听。
陆言礼这样,不过是因为楚江梨与他的妻子桑渺尚且亲近,这是嫉妒心。
若说还有,那便是楚江梨让他在他人那里丢了脸面。
不过后者对于陆言礼这样的人并不重要。
少女的笑容灵动、天真,却将他的心思猜得透透的:“你想从我这里得到怎样的反应?”
“无论是人还是鬼,曳星台并未向地云星阶反应,那我便无权干涉,台主应当想想,若是被旁人知晓,你该如何做?”
陆言礼神色阴郁起来,他不言不语,只站在原地,森然地看着楚江梨。
楚江梨略过他的神色,又问:“那桑渺呢?”
“你也恨她?”
陆言礼立刻反驳:“我爱她。”
“我会将她留下,因为我爱她,我爱桑渺。”
一说起桑渺,陆言礼那副痴痴的模样,又像是得了失心疯。
楚江梨翻了个白眼,讽刺道:“你爱她?得了吧陆言礼,就是桑渺路边上随便丢了块肉喂给野狗,那野狗都能比你还喜欢桑渺。”
“你提“爱”?你的爱值几个钱啊,你的爱就是看着桑渺活生生受折磨?”
少女手中的剑缠绕着冰蓝色的剑气,犹如丝丝缕缕包裹着剑身,随着少女情绪的变化起伏轻轻颤动着。
“你也配提爱吗?”
陆言礼双眸睁大,他的神色因为楚江梨的话狰狞起来:“我如何不是爱她?”
“他们总是看渺渺,渺渺是我一个人的!我一个人的!我说过我会一直爱她,旁人看她,她便与旁人对视!”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陆言礼抓挠着自己的脸和发,眼中布满了血丝,他死死看着楚江梨:“我与她多年未同房,她是我的东西,你们这些人看她,让我觉得……很、脏。”
“很脏……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那天渺渺一直哭,一直哭,她说身上被洗得疼,我也哭,我的渺渺……脏了。”
楚江梨看着陆言礼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真想给他一脚,实在是忍无可忍,终于踹了上去。
陆言礼被踢翻在地上,他本就腿脚不便,突然这么一下,靠自己也站不起来。
少女居高临下看着他,神色中全是鄙夷,她骂道:“滚你太爷爷的。”
“什么恶心东西,死一边去。”
……
楚江梨从陆言礼那处出来还是一肚子气,有些东西一旦沾上,跟踩到屎有什么区别。
实在是膈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