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梨佯装惊讶,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呀,原来你认识我。”
“你既然知晓我,也一定知道我在上仙界中的名声如何,能同我置气的人还没出生呢。”
“分明是你先污蔑我的,我凡事要讲证据,那你呢?为何宽以待己,严以律他人?”
“我瞧着你方才装疯卖傻的,现在不是清醒过来了吗?”
楚江梨倒是个伶牙俐齿的主儿,何人来都说不过她。
莲心闻言,神色骤变,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将头往旁边的桌角撞,边撞还边叫着:“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撞得头破血流了,也像是丝毫不知疼痛。
楚江梨继续说着风凉话:“你撞吧,不是想嫁给陆言乐?死了同他一起去吧。”
她知道为何莲心又突然发疯。
——是莲心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至少在外人面前从未有人提及过,陆言乐是遇刺的。
可是今日她却在楚江梨面前胡诌出来了,现在一时间解释不清楚又只能装疯卖傻。
若真是遇刺,那当日可能莲心就恰好在现场。
不过倒也不用猜测,毕竟旁人都觉得是莲心杀了陆言乐的。
那她肯定在了。
就是不知陆言乐脖颈上那处伤痕是莲心做的,还是那个用簪子刺穿的小孔是她做的。
莲心又开始间歇性发疯,她的神色中透着痴迷:
“你现在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我告诉你,等过几日少爷回来了,他便会娶我。”
“我们要成亲了。”
“他喜欢你又如何?夫人让他同我成亲。”
“我前几日还梦见少爷了,他说心悦我!”
楚江梨:“……”
看来是疯病和臆想症一起犯了。
旁边的白清安却难得神色嫌恶,握紧拳心,转眸看着床上那散发着腐臭的男尸。
若是说陆言乐,他尚且没有意见,可是一旦将陆言乐和楚江梨联系,他便觉得是自己的东西被旁人玷污了,只是看一眼,只是喜欢都不行。
他都会对那人起杀心。
躲在门背后的喜儿刚好听着动静探了个头进来想看看里面究竟如何了,却措不及防对上了白清安的眼,将她冻得往门后一缩。
这个神女身边的侍从,看向旁人的神色总是这样冷。
她又探头出去,看到他的神色落在了他们的二少爷身上,像是要将二少爷的骨肉剜下来一般。
喜儿第一次见这人时,便觉得这人不好惹。
甚至比这长月殿的神女还不好说话些。
莲心也这样说,楚江梨发现虽然所有的人和事都在指向陆言乐要重生了。
可是一旦接触到这个的人,基本都精神失常了。
她有一些问题需要单独去问莲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喜儿在,而喜儿又是卫珠凤殿中的人,莲心才总是装疯卖傻。
楚江梨唤道:“霜月。”
霜月剑立刻从楚江梨腰间的剑鞘中“咻——”地一声出来了,悬浮在半空中,等候着少女的差遣。
少女又说:“将门封住。”
霜月飞出去,一阵风过,大门合上,挡住了门外的喜儿。
霜月守在门外,喜儿被逼得节节败退,更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