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楚江梨不会知道,她每每提起一个字有关“戚焰”,白清安都会想将戚焰以剖心解骨的残忍手段杀了。
楚江梨不笑了,更坐直了,她伸出手紧贴着白清安的胸口,感受着他胸腔中那颗炽热跳动的心脏
白清安的脸颊泛红,对楚江梨突如其来的动作手足无措。
楚江梨:“算不得什么喜欢,不过你的心是在为我跳动。”
白清安:“我的心……”
少女悄声道:“是呀。”
她又说。
“这自然是算不得喜欢的,喜欢只是人与人之间非常浅薄又易变的情感之一。”
“甚至比不得来得又深又痛的恨意。”
白清安惘然道:“那这是什么?”
他听懂了恨比喜欢要深。
白清安又问:“恨一个人能记多久?”
楚江梨思索片刻后说:“若是血恨深仇,可以记一辈子。”
是这样吗?
白清安心中想,若是能让楚江梨记住他一辈子,是恨又何妨呢。
楚江梨看着他这幅迷茫又对情爱之事无知的模样,又嗤笑一声,她的指尖逐渐挪到白清安的脖颈处。
白清安的脖颈苍白纤细,如白玉雕琢。
楚江梨覆上的那瞬间,便感受到了他苍白之下挣扎、跳动的血脉。
白清安像将整颗心整个人托付给她身上,对楚江梨也毫不设防。似乎稍稍一用力,白清安都会命丧在她手上。
少女和着他的话音问:“是什么?”
白清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是从书上学到的,于是楚江梨打趣他:“书上没有教过你吗?”
白清安摇头:“未曾。”
许多事他都是从书上学到的,但是也有许多东西书上是没有的。
楚江梨问:“那没有别人教过你吗?”
白清安:“未曾。”
“我与他们并不亲近。”
“从来没人告诉过我,爱是什么,恨是什么,喜欢是什么,厌恶又是什么。”
白清安的父母在上仙界之中,甚至在众人眼中都是极为恩爱的夫妻。
楚江梨以为,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孩子应当是幸福的才对。
再加上白清安是长大之后,在祭祀大典露了面,才被众人知晓的。
所以所有人也理应认为,他的父母对他很好,将他教育得、保护得很好,所以才不让他过早的接触外界,怕他被外界干扰。
楚江梨从前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随着与白清安接触的深化,楚江梨发现可能他们的想法都过于先入为主。
她望向白清安时,他的眼中时常带着些哀伤,往日里说的话大多也是丧气之言,纵然楚江梨已经纠正过他许多次了。
这些仿佛都在证明着,他以前过得并不好。
连情与爱、恨与憎都不知。
楚江梨的手逐渐往上,划过他的脖颈、下巴,覆上白清安的脸颊,她的声音有蛊惑之意。
“我教你。”
“我都会教你……”
白清安的眼眸不太清明,他神色疑惑,轻声说着:“你……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