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礼不答,却也只说:“我不会伤害她。”
楚江梨逐渐失去了耐心,她几乎要被陆言礼的话气笑了:“所以呢?你这话的意思是我就会伤害她了?”
“离陆言乐的大婚还有几日?”
陆言礼:“五日。”
他又答:“无解。”
所以在陆言礼看来,要想阻止大婚是绝对无解的,有不可抗力。
楚江梨却摇头:“并非无解。”
赵锦云说桑渺腹中胎儿是卫珠凤所害,但是桑渺腹中并无胎儿,这是一个陆言礼知晓,卫珠凤知晓,但是旁人不知的事。
她指认卫珠凤就证明确实同她有关。
卫珠凤的目是让陆言乐复生,那此事就与陆言乐有关。
“神女将这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楚江梨一怔,这话好似提醒了她一般,她想起了方才在门口遇到的观妙。
“你方才同那和尚说了些什么?”
这和尚自然指的是观妙。
“卫珠凤那副疯疯癫癫的模样,当真这一切都是她一手操办的?”
楚江梨是不信的。
观妙与陆言礼又谈了些什么。
陆言礼却说:“观妙不过是过来同我禀明些大婚事宜,神女也知晓,在名义上我算得上是曳星台的主人。”
这番说辞听着好似合理,但是楚江梨却还是难免听出了些端倪。
既然观妙是卫珠凤的人,那直接同卫珠凤说不就好了。
楚江梨想不到观妙非要跟陆言礼说的理由。
可是显然陆言礼不想再过多说起这件事,便又继续回答着方才她说的话。可越是遮掩,楚江梨就越觉得有问题。
他说:“神女方才觉得有解,可若能做,我为何不做?”
既然他不说,那便再问不出什么,只是至少观妙那处,楚江梨还要长点心眼才行。
陆言礼又言:“若神女还要继续说陆言乐大婚之事,那便不必再谈。”
“我说过的话自然会做到,她的事便不劳神女费心了。”
楚江梨几乎要被他的话气笑了:“窝囊。”
这事情若是陆言礼能够解决,那桑渺又为何会觉得自己实在是孤立无援了,不惜向楚江梨求救呢?
陆言礼也不恼,话音中带着几分嘲讽:“我虽为台主,却并无实权,窝囊一点又如何?”
二人谁也没有再说话,陆言礼再拿起桌上墨尖已经干涸的毛笔,提笔又要写下什么,却只在纸上留下了断断续续的痕迹。
楚江梨道:“随你如何,但若是最终结果无法让我满意,我会……”
“我会将桑渺带回长月殿。”
楚江梨说到做到,上一次见桑渺,她脸颊苍白,瘦可见骨。
桑渺常年缺乏血色,勾着她的指尖都是冰冷的,她断断续续同楚江梨说。
“阿梨,我无事,切莫难过。”
楚江梨又想起往日里桑渺与她通信的内容,多是报喜不报忧。
“阿梨,不必为我忧心,我一切都好。”
“阿梨,我安好,你最近过得如何了?”
“阿梨……”
桑苗的容颜、声音一下一下落在楚江梨心头,像淅沥细沙,将过往的点滴都勾勒成了一幅幅一吹即散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