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礼道:“自然不是她。”
楚江梨有些惊讶:“哦?”
她以为陆言礼会察觉并非此人所为,不过,应当不会在她面前承认才是。
“依你所见,是何人为之?”
陆言礼却抬眼,面无表情,神色淡如水:“我为何告诉你。”
“这是地云星阶给你的事,我没有理由帮你。”
“我虽为阁主,可在这曳星台中,我与常人无异,我没有决断的权利。”
他只是一颗棋子,就算是知晓事情的真相,也没办法去做些什么,更不能告诉她。
因为如今他背靠的还是曳星台。
陆言礼这话不就证实了这问题确实出在了曳星台的内部。
楚江梨微微思索,定睛看他:“若说能干出这事的人是谁……”
“那必然是你的可能性大一些。”
“你觉得呢?”
陆言乐将他的腿弄瘸了,陆言礼在曳星台中也不受待见,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现在没有证据,楚江梨只是为了诈他罢了。
陆言礼:“你还像从前一般,喜好没有证据,凭空诬陷他人。”
“若真如你所言,那证据呢?”
楚江梨一番话倒是没对他造成什么伤害,楚江梨自己倒先恼了起来。
不因为别的,这话陆言礼曾经说过一次。
当初楚江梨疑心是陆言礼在背后干了些龌龊事,给桑渺下了药,所以楚江梨当初逼问陆言礼。
他还是淡淡道:“你没有证据。”
楚江梨思及此处,怒道:“陆言礼,我同你的账,等此间事了,秋后再算!”
少女脸上写着愤怒,她手中拿着霜月剑,几乎想要将他手刃了。
白清安从身后将她拉住,她摇头,只同楚江梨轻声道:“莫冲动。”
这三个字,让楚江梨冷静了下来。
若是这里动静大了,打草惊蛇是难免的,与陆言礼的账什么时候算都不算晚。
楚江梨冷静下来,神色冷冷地看着陆言礼:“我会将桑渺带回长月殿。”
陆言礼似乎还未曾从她方才的话中缓过神,许久后缓缓将眼眸中的光亮重叠了起来。
陆言礼:“她不会跟你走的。”
楚江梨几乎要用眼神剜在他身上:“她会的。”
“这些年你对她做了些什么,只有你自己心里才明白!”
“你可知,失去孩子会让一个女子的身体受多大的伤害?”
“你不知,你只知道你自己不喜欢孩子。”
陆言礼将她话缓缓重复了一遍:“我不喜欢孩子……”
陆言礼有些失魂落魄,甚至能从那张埋在青丝中,长年阴郁又苍白的脸上,看出了几分伤神。
不过楚江梨觉得,他如何都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有的人只会为了自己考虑。
他需要桑渺在他身边,却并非为了爱,而是茕茕独行的黑暗中抓到了一抹光,想要将这光不惜一切代价捧到手心里。
爱应当是一种珍视。
而这种人的脑回路太奇怪了,跟他们说道理行不通。
楚江梨懒得再同他废话,见他这副模样只以为他是心中后悔对桑渺造成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