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白清安的指尖正笑盈盈得逞之时。
谁知白清安上下扫了扫她,却将她的手反手握住了,缠得更紧一些,白请安神色平淡地凑近了说:“阿梨,是我抓住你了。”
周身得杏花香气无孔不入地扑了过来,楚江梨被这香气撞了个满怀。
她方才还在思索着白清安这什么情况之下会唤她“阿梨”。
醒来时,楚江梨分明听见白清安唤她全名。
而白清安此时的眼神像空落落的无底的洞,释放着澹澹刺骨寒气。
楚江梨一眼望到了底,她有些缩瑟,倒是并非害怕,只是觉得奇怪和冷。
她的指尖被白清安抓在手心中,竟被她手心中的寒冷沾得也有些发冷了,楚江梨又想挣脱开,却挣脱不开。
白清安生了一副冰清玉洁的容貌,若是只看侧颜,又会觉得这人巍峨而冷峻,她在白清安的脸上看不见半分笑意。
禁锢的指尖逐渐收紧,白清安还在看着她。
神色像毒蛇在她心中钻孔,又疼又麻。
楚江梨觉得自己似乎被白清安反手“将军”了。
心也“砰砰砰”跳了起来,楚江梨怀疑自己病了,甚至有些喘不上气。
她轻手推开白清安,这时交缠在一起的手才松开了,楚江梨整理着衣裳,又看了看别处,声音沙哑:“方才,赤月让我们去用膳。”
她下床的动作过于夸张,一只脚险些没站稳,整个人摔在了地上,还是白清安接住了她。
白清安一只手揽着少女的细腰,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脚踝,又说:“小心些。”
分明是跟往常相当地语气,却像挠在她心头,痒痒的。
太近了,楚江梨那颗心都要砰砰砰地跳出胸口了。
她跌跌撞撞挣脱来,小声回应:“我……知道了。”
楚江梨迅速将鞋袜穿好,带子系得乱七八糟,脚步声也杂乱,她头也不回道:“我先下楼去看看赤月!”
白清安还摊着手,她看着眼前的少女从门外跑出去的身影,她凝视着楚江梨消失的地方看了很久,手中的温度逐渐冷去。
她才又低头看着掌心的蜿蜒纹路,方才这只手抓住了楚江梨的脚踝。
少女的脚踝纤细,温热,柔软。
她用力的挣脱开了白清安的束缚。
白清安神色冷冷的,她抬起那只手,用那只手捂住了口鼻,重重地压在上面,闭上眼睛直至有些窒息感涌了上来,白清安才近乎贪婪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淡淡的香气还蜿蜒在掌中。
她睁开眼睛,她又将手掌拿开看了看,凑近用唇边蹭了蹭,伸出点点桃红地舌尖轻轻舔舐了一下。
像猫儿似的。
纵然只是听见了戚焰的名字,白清安心中的妒意盘根错节,刺穿她的心脏,血似喷涌在她的身体各处腥臭又溃烂的伤口,叫她疼痛难忍。
讨厌戚焰,讨厌阿梨和戚焰的名字连在一起,讨厌……用“他们”。
白清安好看的桃花眼中尽是霜寒,她
心中想,若是再见到戚焰。
她一定会动手杀了戚焰。
***
魔尊殿中有两位副使,也由两位副使为首,分为两派,一派以夜洛为首,擅长专权弄势、玩弄人心和阿谀奉承,满嘴跑火车,将魔尊哄得团团转,实则这一派在酆都城名声极差,常打着夜洛和魔尊的名号,欺男霸女。
而夜枭一派更加务实,魔尊吩咐下去的巡逻酆都城,清理莲花台和还魂崖的事,一般都是他们去做。
但是自古帝王爱佞臣。
什么正事儿都做了,地位却还是比耍嘴皮的低,就算这人是夜枭的哥哥,他也全然不服。
再者,夜枭知晓,若是在这样下去,估计他们着魔尊跟楚姑娘的爱情会蹉跎,说不定以后整个魔域都会丢了去。
所以那日,夜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想劝魔尊将楚姑娘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