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书生头并头地看着云青青在埋头苦思,二人百思不得其解。
“为何后世人为官还需知晓天文地理、数算工巧这些旁门左道?圣人之言呢?儒家典籍呢?”
“既不考策论又不考八股,后世考官如何辨别此人能力?”
“奇哉怪哉,唯有圣人之言方为正道,这些左道学来无用!”
“这女子心思浮动,岂是埋头苦读之相?一看就是庸碌女流,无非哗众取宠尔。”
两人啧啧一番点评,旁边听了一耳朵的商人怒而拍桌。
“这位小姐若是哗众取宠,尔等受其益损其名的鼠辈又算是什么?你们的学识、心胸、见地哪一个比得上人家?如今这大好时间,你们这埋头苦读的秀才老爷又为何不在书房手不释卷,反而和我等粗鄙轻浮之人在这酒馆作乐?”
商人这番话在围观群众之中激起阵阵讥笑,两个书生本欲同他理论,却见商人同桌的是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忙丢下一句“不与尔等匹夫争这口舌”匆匆掩面离开了。
王守仁在一片哄堂大笑中看着两人狼狈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汉唐儒生犹有上古遗风,如今却不存也。”在翻过许多史书,见识过那些前辈们的惊人事迹之后,王守仁想要习武知兵的念头越发坚定了。
【做了一圈题目,除了认识到自己其实并没有常识以外,云青青悲哀地发现,她与“静心学习”之间已经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果然,沉迷手机带来的碎片化信息太久,根本不能沉下心来看书学习了。”
云青青无奈地放下不自觉摸到手里的手机,又翻了翻这本八成新的题库,苦笑道:“但凡我有当年高考的那股劲头,有什么技能和知识学不会学不好的呢?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啊。”
她所幸不再强迫自己做这骗人骗己的事情,走到书架面前对着琳琅满目的书籍,挑了挑,“还是来看看小说吧。”
云青青靠坐在小沙发上,翻开了《基督山伯爵》。】。
清圣祖时空。
跟着云青青一章,康熙的思绪回到了最开始提及的一八一五年。
“今人敢写今事吗?”他意识到这是一篇后人写的话本故事,而这个时间也在如今的大清之后。
“行文不离时况,或许可以从中窥见当时的西欧某些信息。”
在这场多世界全民直播中,大清最大的劣势就是时代靠后,无法获悉太多有用的信息——毕竟很多时空,尤其是清朝的时空由于不可说的原因导致连接失败。但这也是最大的优势,大清已经有了足够的积累,能够朝着云青青反复提及的“科学”这条路上摸索前行。
康熙也是有可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成果的皇帝之一,比如那位黄履庄继自行车之后又研制出了不少颇具巧思的机械,其中有些可以用于民生或是军事。
再加上康熙个人的兴趣爱好,这些使得他成为了诸多皇帝当中唯一一个开私库做赞助的人。
“梁九功,你着人抄录这话本,回头递上来。”康熙表示不想追连载,直接叫人提供完结小说。
梁九功恭敬领命。
明武宗时空。
朱厚照也被小说情节吸引了,且不说他自幼读的都是儒家典籍,就算是他偷摸着看的那些民间话本,也大多是些才子佳人,哪有这来得有趣?
“虽然这洋人名字读起来怪怪的,但瑕不掩瑜啊。”朱厚照几乎是一目十行先略过每一页的情节,然后急不可耐地用目光催促云青青翻页,自然,云青青是接收不到这个信息的,于是他只能悻悻地又回到第一行开始细细品读。
“虽然见得多,但这左右排列还真是不习惯……”朱厚照低声抱怨。
“皇爷?皇爷?”贴身伺候的小太监轻轻呼唤。“您该去经筵了,几位先生已在文华殿等着了。”
“就说朕突感不适,今日的讲学就免了吧。”朱厚照不耐地摆摆手,觑见他的面色,小太监只得硬着头皮退下,去通知久等的先生们“圣躬违和”了。
自从朱厚照表露出要学习外邦语言以来,朝中那帮古板老臣炸了锅,痛心疾首君王踏上了歧路,每到经筵之时便变着法地进谏,意图*用种种圣人之言规劝天子,令其回心转意。
朱厚照不是不能强行学习洋文,甚至找上几个洋人来面对面交流也未尝不可,但他不愿意。
“朕的这些先生,给朕讲了几日课,就忘了什么叫君臣有别了。”朱厚照阴着脸挥退了伺候的人,“朕年岁渐长,又是大明的皇帝,不是昔日那个年幼无知的孩童了!”
这一次,他要让朝堂上下意识到,他是皇帝!是至高无上的天子!
他要这帮老臣亲自为他寻来洋文先生!。
明成祖时空。
情节开展到男主人公被陷害入狱之后遇到神甫吐露宝藏的秘密,这个时候朱棣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此文通行天下,岂不是会激起民间下海之风?”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