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高宗时空。
共城,西山。
王彦坐在营帐之中,和将士们一样昂头看着天幕,目瞪口呆。
“他奶奶的,这铁皮怪兽居然能够为人所驱使!要是咱有一个,那金贼所占的城池哪个登不上去?”
“莫说是城池了,要是驱着撞过去,管他什么城门都给顶开!”
“唉!可惜这些都是天上的,咱们也只能想想了。”
“哈哈哈,那些文绉绉的法子和咱没有关系,我王彦带兵,靠的就是和兄弟们同甘共苦!”王彦大笑道,又环顾一周,骂道,“也不知道岳鹏举那小子跑哪里去了,临阵脱逃,呸,要是让我抓到他,非得砍了他的脑袋!”
“将军,别管那小子,咱们的粮草又不够了!”军师一脸的苦大仇深,“你这收的人越来越多,粮草却只出不进,这又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咱要撑不下去了。”
王彦的笑声一顿,无奈道:“义士们前来投奔,为的就是报国杀贼,我不能不收啊。”
“要不,咱换个地方?听说东京留守宗泽屡败金兵,金人都害怕他,叫他‘宗爷爷’,咱要不去渡河东京跟宗留守一起抗金?”
“你让我想想……”
镇江。
韩世忠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天幕叹了口气。
今年正月下旬,反贼张遇率军攻陷镇江后欲投降朝廷,他跟随两浙制置使王渊至镇江,率数百骑直入张遇营寨,晓以逆顺,又杀其谋主刘彦及属官二十九人,其军乃定,如今张遇所部万人皆隶属韩世忠麾下。
此前天幕出现后,他听闻东京留守宗泽又上书官家,请求王师北伐,但未有回音。韩世忠去年率部署跟随新帝至扬州,以他对这位官家的印象而言,这位登基之后的做派与先前至金营为质的康王好似两个人一般,只怕是惧金兵甚。
“若是能有此等利器……”韩世忠顿了一下,灵光一闪,“若是能有此等利器!”
“我要去信军器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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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文帝时空。
杨坚最近有些焦头难额,自从上次天幕出现又消失后,民间出现了一大批江湖骗子,这些人吹捧天幕所展示的为仙界或佛国之景,以向神灵献上钱财或者祭品就能前往仙界,或者死后去往极乐世界等等为借口欺骗百姓,骗人财物不说,更有甚者以神灵之名欺辱妇女、拐卖孩童、戕害人命。
由于魏晋以后战乱频频、社会动荡不安,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大都信奉佛祖,以神佛为寄托,信因果、修来世之风盛行,甚至连帝后夫妇也是佛教信徒,皇后闺名伽罗,皇帝小字那罗延,都是与佛教深有渊源。
这种世情之下,兼之异象的出现,导致这些骗子大行其道,民众深受其苦。
杨坚不得不下令加强对民间所谓的江湖术士、甚至部分佛寺的管理,处置了一大批骗子不说,还发落了一批名不副实的佛寺——这让他在民间的名声有了不同程度的下跌,因为大部分百姓被蒙在鼓里,只看到皇帝对那些活佛、活神仙下手了。
当这次天幕再出现时,杨坚迅速提起精神,紧紧盯着天幕的内容。当此次直播结束,杨坚才稍稍放松,朝直播过程中过来的妻子苦笑道:“伽罗,咱们又有得忙了。”
独孤皇后拍拍丈夫的手,微微笑道:“至少这次我们有所准备了。而且此次锦帛所示未尝对大隋没有益处。”
杨坚也笑了,接着妻子的话道:“水搅得越混,才能摸到更大的鱼。”比如前段时间的风波,连根拔起的也不全是行骗的骗子与假圣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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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惠帝时空。
有了上次的经验,此次天幕出现时吕后并不惊慌,当时她正伏案处理政务。
这个年近五十的、作为自古以来第一个临朝称制的女人,她看向天幕的眼睛里既充满了探究也满是平静。
虽此异象闻所未闻,但她经历得太多了,人世间的绝大多数事情已不能让她心生波澜,她看着完了整场直播,闭了闭眼,陷入沉思。
“此中所示境况虽好,却不是我大汉目前能够掌控的,那些钢铁巨物于吾于大汉之益处远远比不上上一次的节气与农耕之法,至于那些所谓管理手段,哼,自有陈平等人甄别采纳。”
作为这个帝国实际上的掌权人,她眼下更关注的是蠢蠢欲动的诸王,也是骚扰边境的匈奴。
“也不知这神迹的范围有多大,上次派出去探查的消息还没传回,莫不是整个大汉都有?那匈奴那边有吗?若我有他无……”
在心中推演了数种可能,吕雉才缓缓睁眼,思绪飘到了云青青身上。
“那女子两颊丰盈,头发乌黑,想来是衣食无忧,但观其举止又不像贵族女子。先前见她在家中劳作也仅是敷衍了事,且未见家中有织机,想来彼世无需以布帛缴税?
这一次又是在那所谓工厂男女各有劳作,莫不是在服役?
若是服役,能为其提供如此好的膳食,其所在之国国力可见一斑;若非服役,她一个女丁,既不耕种,也不织布,更不服役,又如何向国库缴纳税赋?
不知其所在之国人口几多,税赋几何,能让黔首如此安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