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片梧桐叶轻轻落在玻璃上,叶脉间流转着淡淡的金光。
祝棉突然想起什么,伸手摸向枕边。在那里,静静地躺着一条项链——吊坠是圆环的星球状,链条也不似银制,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材质。他小心翼翼地捏起来,对着晨光查看,发现里面似乎封存着一缕流动的星云。
“醒了?”祝淮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祝棉将项链攥在手心,转身埋进哥哥的怀抱:“嗯,做了个好梦。”
窗外,更多的梧桐叶轻轻摇曳,每一片都闪烁着微不可察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地守护着这个安宁的清晨。
*
清透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洒进来,祝棉趴在课桌上,指尖无聊地转着笔。
三天的高考假期过完,秀和高中便开始紧锣密鼓地敲打起他们这批准高三,刚回过神来便兜头迎接了小山一般的试卷。
所有人:“…………”
大多数少爷们都不需要参加高考,有的全心备考语言,有的花天酒地向全世界宣告自己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
然而祝棉四人虽已经确定了会出国留学,却也准备参加高考,毕竟对他们来说也不是难事。
“好烦好烦。”祝棉小声嘟囔着,把脸埋进试卷堆里蹭了蹭,像只耍赖的猫。
盛颂桉单手撑着下巴,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祝棉身上。他坐在祝棉旁边,从这个角度能看到祝棉微微翘起的发尾,还有左眼下若隐若现的那颗小痣。
“公主。”他突然开口,声音懒洋洋的,“放学后去不去吃糖葫芦?”
祝棉头也不回,笔尖在纸上点了点:“现在这么热,你要去哪儿吃糖葫芦。”
“去我家嘛,”盛颂桉笑得张扬,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背,“我亲手给你裹。”
祝棉侧过脸看他,男生修长手指做了个抓握转圈的动作,然而有过亲密接触的两人均是一愣,目光瞬间对视又同时侧开。
本来祝棉还没来得及多想,就看到盛颂桉的耳根先通红一片,他轻轻地笑了一声,身子倾斜几乎贴在男生胸膛,他低笑着调侃:“这时候怎么知道害羞?”
人高马大的男生只能僵硬地任由他靠,他忏悔,他有罪,他的思想不应该这么肮脏!
盛颂桉百般懊恼,觉得自己清纯男高的人设是彻底立不起来了。
祝棉则压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给自己立的人设,如果知道了就会立马大声嚷嚷——明明一点都不清纯!
坐在他俩后面、是最佳观赏位的沈蕴刚刚低头在卷子上写名字,完全没注意到前面两人的波动,再次抬头就见到盛颂桉揽着祝棉的细腰,装都不装的样子,他轻啧一声,刚要说话,教室后门突然被人推开。
陆景阳拎着一袋冰镇汽水晃进来,径直走到祝棉桌前,把一瓶草莓味的塞进他手里。
“热死了。”他抱怨着,顺势往桌角一靠,校服领口大敞,锁骨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确认教室内的空调是开着的,他起身把手里的汽水给八班的男生们挨个分了一瓶,最后又重新乖乖贴回祝棉身边,翘着凳子往前够,卷毛有些濡湿,拉长声音跟祝棉撒娇,“棉棉——一会儿吃什么呢?”
祝棉失笑,看了一眼腕表确认真的只是上午第三节课下课,随手摸了把伸过来的卷毛,好笑地怜爱道:“你怎么就知道吃?你是小狗吗?”
陆景阳哼哼唧唧,不说话,掏出湿巾放进祝棉手里,很会得寸进尺地让他给自己擦汗。
盛颂桉一把抢过湿巾抽出两张,“啪”地甩在陆景阳脸上,冷酷道:“美得你。居然还敢让公主动手,你自己擦!”
脸顶两张湿巾的陆景阳:“……”
目瞪口呆同时忍笑的祝棉:“……”
沈蕴幸灾乐祸,同时抬脚轻轻一垫陆景阳翘着的椅子,男生顿时失去平衡向前栽去——
上次已经被祝棉吓过一次。这次陆景阳很快就恢复了平衡,正要得意地笑,却因为被湿巾挡住视线,膝盖猝不及防磕上桌角,男生顿时吃痛,揪下湿巾胡乱擦擦就龇牙咧嘴地瞪沈蕴:“你太欠了!”
话音刚落就又去向祝棉卖惨:“呜呜,棉棉,他们两个都欺负我!”
盛颂桉:“……”
沈蕴:“……”
哪里来的绿茶狗!!!
祝棉刚打开一套空白的数学卷子,先翻到最后低头看了看导数大题,又看了看围在自己身边乱汪的三个人,突然觉得高三可能也不是那么容易。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休铃响,教室里的人三三两两离开。祝棉伸了个懒腰,刚要起身,盛颂桉就拎着便当盒走过来:“吃饭。”
祝棉一愣:“你做的?”
盛颂桉挑眉:“不然呢。”
陆景阳下楼去取外卖,剩下的三个人找了一间空教室,盛颂桉打开便当盒,里面的菜色丰富又精致,米饭上还用海苔拼了个小猫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