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看眼色的实习生侄子怼了怼自家叔叔的腰,极小声道:“叔,我就说你骗我,这其实就是祝总小男朋友对不对?!”
主管呵呵笑,酒杯挡住嘴角的狰狞表情,刚想说些什么,二人不经意间抬眼看去,发现坐在祝淮腿上的祝棉正亲手举着给祝淮喂酒喝。
实习生:“……”
主管:“……”
祝氏剩下的人也在心底默默倒吸一口凉气!
好敬业的祝总和小祝总,委屈我们小少爷了!!!
主管心累地一点头,决定明天就把自己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侄子给开了,“你就当他确实是祝总男朋友吧……”
实习生:“……”
而主位上的三人暗流涌动。
萧郁目光游弋在祝棉脸上,接过身旁男生递来的酒杯,视线落在他微翘的红润唇珠,喉结滚动。
祝淮忽而出声:“棉棉,想喝什么?”
祝棉伸手接过刘其递来的平板点了杯橙汁,太晚了他不想喝酒,就听祝淮淡淡道:
“萧总,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但城北那块地,祝氏没有放手的打算。”
萧郁哈哈一笑,咧着嘴,眸光沉沉,并不接话,转而看向祝棉,轻佻开口:“今晚不聊工作。只是这位……小公子?怎么都不服侍祝总啊?祝总也真是太惯着了。”
祝棉觉出屁股下他哥的大腿绷紧一瞬,他压下祝淮将要抬起的手腕,察觉出祝淮将要动怒。
但相反,他自己其实并不觉得这算什么折辱,喂杯酒的事,非要逞强一酒瓶砸在这个不知深浅的男人头上,那才是真正的傻子,而且是为了混淆视听,更何况是喂哥哥,又不是别人。
祝棉也不免有些好奇,因为他从没做过这种事,目光一扫,学着旁边男孩的样子挑酒,指尖慢慢划过桌上琳琅满目的小酒杯。
灯光太暗,他看不清杯里都是些什么酒,只能随手挑了一杯少一些的,拿近一看才发现是粉色酒液,闻着是甜腻的蜜桃香,他皱皱鼻子,转而送到祝淮唇边。
祝淮盯着祝棉清澈的眼睛,与弟弟有两分相似的长眸少见地含了水光,却完全不避地直视祝棉,眸色沉沉,就着祝棉的手,慢慢仰头,喉结滚动吞咽,喝完了这杯酒。
祝棉也下意识地跟着干咽了下,手指蜷缩,捏皱了哥哥的领带。
萧郁饶有兴趣地盯着这俩人的动作,尤其敏锐地察觉到祝棉膝盖往祝淮腰上轻轻蹭了两下。
如果说刚才他还有些怀疑祝棉是不是祝淮找来遮掩的把戏,那么现在,因着这个暧昧不清的动作,他几乎能想象到祝棉顶着这张脸,在床上到底有多会磨人。
还以为祝淮始终不让人近身是因为阳。痿呢,原来是家里藏着这么个宝贝。
萧郁摸着下巴,近乎恶意地想象着祝棉会有的表情,他确信如果他自己床上也有这么个人,那确实也是再瞧不上外面的任何人的。
扔开酒杯的祝棉直勾勾盯着祝淮嘴角那点晶莹酒液,他哥还是那副冷淡英俊的脸,被迷离灯光衬得更显面容深邃,惑得他鬼迷心窍地凑上前,想尝尝他方才还嫌腻歪的蜜桃香。
祝淮没想到祝棉居然能为了他做到这种程度,瞳孔微缩,然而却不知是不是被酒精迟钝了大脑,他竟完全没有想躲开的想法,手还扶在祝棉腰间,只能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越贴越近。
然而就在唇角相贴的刹那,祝淮伸手抚上了祝棉侧脸,将二人下半张脸都遮得严严实实,从一旁看去只能看见祝淮骨节分明的手指都伸进祝棉发间,轻轻揉着。
那是个接吻的姿态。
萧郁越看嘴角咧得越大,没想到祝淮不仅不是性。冷。淡,还被勾得直接在他面前就亲上了。
他看着祝棉仰起来的细长脖颈,发尾软软垂着,那枚小巧喉结不住上下滑动,仿若吞咽很急。
他越看兴致更甚,伸手揽过一旁为他斟酒的男孩,放肆探进衣服里揉捏着,然而完全不满足,他此刻只想尝尝祝棉到底是个什么滋味,能让冰块一般冷硬的祝淮只在他面前这样热情。
二人分开,祝棉唇角微肿,带了些水光。
祝氏众人一直垂着头,不敢再看,他们也分不清是不是真的在做戏,还是另一种更惊骇的可能性,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他们能无所顾忌直视的。
今晚风朗气清,四月末的海城深夜也没有那么寒冷。
一大群人纷纷出了拾庭,一些高层已经从地下停车场乘车离开,祝棉被祝淮揽肩搂在怀里,一直低着头,没抬起来。
萧郁满身都是浓重酒气,向祝淮一笑,调笑道:“这位小朋友,面皮很薄啊。”
祝淮也回了一个淡笑,声音也带了些哑意,平静道:“萧总回吧,工作事宜下个月会安排在等我从瑞士出差回来之后再详谈。”
萧家的车开过来了,祝淮透过车窗敏锐地发现后座上坐着刚刚给萧郁倒酒的男孩,抬眸对上萧郁游离在他和祝棉间暧昧的眼神,“祝总也回吧。”
祝淮微微颔首,搂着祝棉,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