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方宁舒的回答,温郁低下头看他,却见方宁舒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温郁:“你不信我?”
“没有。”
热敷得差不多,方宁舒把毛巾扔回盆里,潮湿温热的手掌轻轻的拍在温郁软乎乎的小腿肚上,“药膏在哪儿。”
反射性的缩了缩腿,温郁抿着唇,下巴朝着桌子的方向微抬:“桌上。”
起身拿过药膏,方宁舒弯腰把乳白色的药膏抹在温郁膝上,粗粝的掌心在青紫色的肌肤上打着圈轻轻的按揉。
有些粗糙的茧肉摩擦在软肉上,有些疼痒,激得温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手上怎么有茧啊?”温郁奇怪道。
揉搓的掌心微微一顿,随即更换为光滑的指腹,方宁舒低声道:“之前经常改装车,扳手拿多了留下的茧子。”
“哦。”
纤长眼睫颤抖两下,温郁佯装若无其事抠着手指甲,暗地里悄悄的瞄了一眼方宁舒。
说来怪可怜的,方家破产后,方宁舒的亲爸接受不了事实跳楼自杀了,而他妈妈精神受到刺激,现在还在疗养院中。
方家欠下的一屁股债,也全然落在了方宁舒的头上。
房间莫名安静,温郁没话找话的接了一句:“怪辛苦的哈。”
方宁舒没理他。
直到两个膝盖的药膏抹完,方宁舒把剩下药膏的仍回桌上,一言不发的端起盆子走了出去,甚至还非常的贴心的帮温郁把门关上。
直到房间门被关上,温郁才眨了眨眼,懊恼的说:“哎呀,我都没给他道谢。”
“没关系,”系统很自然的为温郁开脱:“宿主,没礼貌只是我们众多缺点里最微不足道的一条。”
温郁:……
有点扎心又痛快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你说的有道理。”
热敷后的膝盖舒服不少,双腿分开又碰撞在一起,温郁傻呵呵一笑,随后翻身上床,扯过被子乖乖盖好,心安理得的闭上了眼。
等方宁舒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温郁的房间门缝透出的地方已经漆黑一片,看起来是已经睡了。
脚步声放轻了些,方宁舒还没走出两步,身后突然传来开门声,伴随着的还有陆涟声语气不好的质问。
“方宁舒,”
几步走到方宁舒跟前,陆涟声眼神不善:“你今天带着温郁去哪儿玩儿了,怎么把人摔成那副惨样。”
方宁舒眉头都没动一下:“他说,我把他摔了?”
陆涟声的表情不太好看:“他是没说,但你把人带出去怎么也不看着点,好在没伤到骨头,不然小蠢货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冷淡的声线却带着莫名的攻击力,方宁舒神情恹恹的看向陆涟声:“不用你替人讨公道。陆涟声,租期还有半个月,时间一到你就搬出去。”
空气中骤然安静,陆涟声冷笑一声:“你装什么呢,搬不搬你说了不算,你也不过是个房客,等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去找温郁。”
心头闪过一丝厌烦,方宁舒绕过陆涟声往自己房间走去。
“随便你。”
“喂!”
不满于方宁舒的敷衍,陆涟声追了上去:“方宁舒,你说过你对同性恋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