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铃突然说:“要是编织者要搅乱时间线,时间观察者不让呢?”
她指了指苏晚晴的镯子,“你这镯子,可能是他们给的工具。”
陆昭点头,“有道理。就像给蚂蚁根杠杆,让它们自己撬石头。”
萧燃在地图上画了三个圈,“主信标、解药、找时间观察者。”
他戳了戳第一个圈,“地下城中央,但现在肯定重兵把守。”
陆昭把平板转向众人,“小铃的血能中和变异因子。抑制剂能做,解药还得等。”他看了眼小铃,“得谢谢你的血。”
小铃低头看手腕上的银色物质,“该谢的是我。要不是你们,我早成感染者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林澈扶着门框站在那,蓝纹淡了些,能看见底下正常皮肤。
他一步步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向地下城最深处的一个小点,“不是主信标。”
众人凑过去。那点小得像粒芝麻,标注着“备用能源站”。
“时间锚点。”林澈说,“固定时间门的核心。炸了它,门开不稳。”他的声音比在医疗室时有力,“编织者怕这个秘密被发现。”
“你怎么知道?”萧燃问。
林澈摸了摸太阳穴,“他们的集体意识。我能听见。”
医疗室外的走廊挤了七八个人。穿格子衬衫的中年男人攥着背包带,“要我说,现在就走。往山里跑,总比等死强。”
“跑?”旁边穿工装的年轻人嗤了声,“路上全是感染者,你跑两步就被啃了。”
“那也比在这当炮灰好!”中年男人脖子涨红。
人群里站起个白发老头,背有点驼,“我是教历史的。”
他声音不大,却让吵嚷声静了下来,“人类挨过黑死病,扛过核冬天。哪次不是少数人硬撑着,才给多数人留了活路?”
他扫过众人,“你们看外面——”他指了指窗外,“那几个小子在修围墙,那姑娘在分药。他们都没跑,咱们凭什么?”
中年男人攥背包带的手松了。穿工装的年轻人挠了挠头,“我我去搬沙袋。”
人群慢慢散了。有个抱孩子的女人追上陆昭,往他怀里塞了个玻璃罐,“酒精。家里最后半瓶。”她低头亲了亲孩子的额头,“能做药就用吧。”
深夜的堡垒顶层风大。林澈靠在栏杆上,仰头看星星。
小铃抱了件外套过来,给他披上。
“能听见他们说话。”林澈突然说,“编织者的历史,他们的恨,他们的想家。”
他转头看小铃,“有时候分不清,哪些是我的想法。”
小铃没说话,握住他的手。他的指尖还是凉,和在仓库时一样。
“要是有天我变成他们那样。”林澈声音低下去,“你得帮我。”
小铃攥紧他的手,“不会的。”她指了指自己手腕,银色物质在月光下闪,“我也变了。可我还是我,对吧?”
林澈低头看交握的手,“明天行动。”
“嗯。”小铃说,“最后一战。”
风掀起两人的衣角。远处城区泛着蓝光,像片要烧过来的海。
黎明前的准备室里,荧光灯在天花板上嗡嗡作响。
苏晚晴蹲在战术背包前,把声波干扰器往侧袋里塞,金属外壳撞出清脆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