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简单冲了个澡,顺便管护士再要一身病号服。
耳边水流哗啦啦响着,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如同一座与世隔绝、仅有他自己存在的孤岛。
淡淡的孤寂,随着水流一起流进胸膛里。
人在这种脆弱的时刻总是会胡思乱想的,陆子枫无聊地发散思维,在脑子里演小电影。
演着演着,主角的脸就变成了帅气的谢医生。
他连忙甩甩头把脑子里大不敬的电影画面摇散了。
说起来他这段时间都没见着谢医生啊,虽然每次给他发短信都能及时收到回复。
偶尔回复得不那么及时了,谢医生也会和他道歉解释原因。
不是在忙医院里的工作,就是在忙公司里的事儿。
陆子枫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他。
但还是有点遗憾见不着他的面,谢医生那么忙,应该没空来找他吧。
要是他知道,自己今天落水了差点死掉,会放下工作来找他吗?
不会吧。
虽然谢医生人很好,但他们也只是朋友而已。
头上的泡沫打得太多了,搞得陆子枫眼睛酸酸的。
病房里带的卫生间很小,最多也就能站两个人,他稍微一偏身子就看到了洗手台上那块镜子里自己的身影。
泡沫早就冲掉了,陆子枫一向喜欢先洗头再洗身子。
根本就没有泡沫。
陆子枫迁怒地把毛巾甩到了镜子上,也没有好好洗的心情了,随便用浴巾擦了擦就出去了。
头发湿哒哒地披在背后。
他背对着门,就没注意到有人进来了。
瓦伦塔没想到他正在换衣服,立马就要退出去。但已经晚了,一片白皙已经映入眼帘。
骨肉亭亭,大片墨色挡住了脊背,模糊了凹陷的弧度和惊人的线条。
有种朦朦胧胧的美感。
瓦伦塔微微眯着眼,挪不开视线,手上也痒痒的,想要把他的长发撩开看个分明。
他才洗过澡,头发、脖颈上都还沾着细细的水珠。
撩起一团湿冷的头发放到胸前,湿发扫过冷白的脖颈,水珠就顺着紧绷的背脊滚落,擦过腰侧上浅浅的腰窝。
艳丽的红线是他冷白肌肤上唯一的色彩,水光沿着背上纹身蜿蜒,在腰上最细的地方围了一圈。
像有人用沾了鲜血的丝线勒紧新雪,在脊椎
第三节骤然收紧。
瓦伦塔瞳孔猛然收缩,死死盯着他的背。
蓝白条纹的衬衫重新遮住了他清瘦的脊背,衬衫的号码不太合身,挽起的袖口卡在凸起的腕骨上,布料堆叠出皮肤白得发亮。
瓦伦塔大步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用力拽下来。
宽大带着薄茧的手掌紧紧卡卡在他腰上最细的位置。
“你怎么会有这个?”
他脸色冷得吓人。
忽然冒出来的瓦伦塔吓了陆子枫一跳,他想扭过身,却被掐着腰没法转身。
只能感觉到瓦伦塔滚烫的呼吸喷在他肩膀上。
瓦伦塔才注意到他脖颈上也有点艳色,就腾出一手捏着他后颈,暴力地把头发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