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医生要去隔壁吗?那里现在住了祝先生。”他看到谢修半的动作,眉眼低垂着对他笑了笑。
“谢医生见过他吗?他是承年的未婚夫。我听承年说,他之前有很多金主,所以比较放得开。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就来医院检查。”唇轻轻挑起,柔和的弧度下藏着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恶意。
话说的都没错,但被他那么拼拼凑凑,说到一块,就怎么听怎么不对味了。
“谢医生洁癖那么重,我想你应该不会想接触他。”言下之意就是,他很脏,说不定还是因为性病进的医院。
他只是碰了一下手,连手套都没摘,谢修半都嫌他脏。他这么一说,谢修半肯定都不会去隔壁的病房了。
但谢修半却无动于衷,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淡漠的眼神如古井无波。
“燕先生,他和你们不一样。”
燕云雀很敏锐地捕捉到他语气里那一点微弱的起伏。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他心底产生了个不妙的想法。
难不成那个不为任何美色所动的谢修半,喜欢上了祝怜玉?
不可能吧。
虽然那个男人确实长得不错,要是他再年轻一些,燕云雀都没有自信比得过他。
但谢修半什么男人女人要不到?怎么可能看上祝怜玉,一个年老色衰、甚至还和别人订婚的老男人。
说喜欢不至于。
但燕云雀听他的口吻,应该确实对祝怜玉有点想法。
只是和楚承年那些朋友一样,一时馋了又吃不到,就想要玩玩看。
燕云雀不明白他说的不一样指的是什么,而谢修半也没必要和他解释。
不只是他,在谢修半眼里,陆子枫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肮脏与否是对物品的评价,所以他绝对不会用自己洁癖的标准去评价陆子枫。
这是对他的不尊重。
谢修半从来都不吝于对他在乎的人给予自己的尊重。
这与身份、地位、贫富、贵贱都无关。
只是他觉得,没有对另一方保持尊重的感情,永远都不能称之为爱。
他临走前还回头说了一句,“公共场合麻烦整理下衣冠。”
谢修半很不欣赏现在年轻人这种乱糟糟的穿法。
燕云雀顿时脸都黑了。
他豁出去了才在医院里勾引谢修半,废了那么多功夫,就得了谢修半一句不要衣冠不整?
真是媚眼儿都抛给瞎子看了。
*
陆子枫听到隔壁门开了,立马就要出去,却被梁褚拦下了。
“我就是想把谢医生落下的钢笔还给他。”他拿出金灿灿的钢笔作证。
“楚哥可是说了让我看好你,免得你给他戴绿帽子。”梁褚长腿一伸堵在门口,被他狠狠锤了锤胸肌,反手就把他搂在怀里。
“你什么时候那么听他的话了?”
陆子枫瞪了他一眼,浅浅的瞳色迎着光,水汪汪的,眼底微微的波澜荡漾出让人晕眩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