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不会怎么样。”他说。
门被反锁,她打不开,只能紧紧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但也不知是不是酒店的隔音过于好,她没有听见一丝动静。
几分钟后,门从外面被打开。
宋喆进来,额头上被破了皮,他像是发怒,但嘴上却在笑,加上渗出的血珠子,表情怪得有几分诡异。
“你们怎么回事?怎么还动手了?”于乔着急,扯了一张纸巾给他按住。
“你为什么要打他?!”她对着站在外面的池晏舟喊道。
一道房门,将屋里屋外割裂成两个世界。
他毫发无损地贴在墙壁上,脸色的表情收敛得干净。
“他该打,最好别让我再瞧见,否则见一次,我打他一次。”他一字一句地平静作答,态度嚣张得宛若死不悔改的杀人犯。
于乔气得太阳穴狂跳,再看自己手中的纸巾,很快就被血沁透。
她想都没想,将纸巾往宋喆手上一塞,三两步冲到门外,扬起手掌,向着池晏舟一记耳光就摔了过去。
“难道你就不该打吗?!”
很难说清到底是想起了旧怨,还是仅仅是觉得他欺人太甚,所以愤然反抗。
当巴掌已经落在他脸上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太冲动了!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啪”地一声清脆,响彻在过道中。
她的手掌发麻,身体止不住颤抖。耳光落下去时,好像骤然从梦中惊醒,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与他呆得太久,好像习惯了他的温和不计较,但她似乎忘记,他这样的人,谁敢打他耳光!
若是他想计较,随随便便找她一点麻烦,恐怕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她无意识地翕动嘴唇,想说什么,可是喉咙却像被堵住一样,无法开口。
最后,她双肩垮了下来。
就算他现在还她几巴掌,她也接受。像十恶不赦的一个罪犯,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她不敢再看他,只能看着对面墙上的影子。今日他穿深色衣服,在黄黯黯的灯光之下,身影寂寥,好像枯木的枝丫被月光浅浅地照在地上。
等了许久,意料中的怒火并没有来,只听他声音沙哑着问了她一句:“真的就这么不信我吗?”
这是他第二次这样问,于乔缓慢抬头,看到他的眼里有失望和伤痛,但更仔细看,会发现更多的是忧愁。
他苦笑道:“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看男人的眼光一次比一次差?”
真言你和他做的时候也要报警吗?……
池晏舟走后,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见不均匀的呼吸声。
于乔面朝着关上的房门,站了好一会儿,才调整好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