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赌局结束,池晏舟邀她去顶层喝杯咖啡时,她欣然同意。
电梯里,他从反光的玻璃中看她,目光与她触碰在一起,嘴角挑起了一个好看弧度。
“这下满意了?”语气颇有几分了然于胸的得意。
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看穿她所想,就算分手之后,随便找个理由,也能让她心甘情愿地追随。
思及此处,于乔抿紧嘴唇,没有吭声。
“想要做什么,你直接跟我说不就得了,我又不是不帮你。是吧,乔乔?”他站在她旁边,稍一歪头便可以闻到热热的酒气。
玩了一整夜,浓烈的香水味本就让人缺氧,思维都变得迟钝。于乔就算想反驳,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只得瞪他一眼,毫无威力。
光照在他头顶,从下往上看去,他的半张脸都暗淡。可他又低头看她,眼中无数的光影流转,说不清道不明,总显得深情。
于乔回避他的对视,眼睛自然往斜下方看去。他的手指瘦削修长,无名指上干干净净。而就在不久前,他亲手扔掉了那枚戒指,所以是真的吗?
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电梯到达顶楼,池晏舟问她,见也见了,这下总该安心,要不要在澳门多玩两天。
于乔摇头,说本来就是来见下小茹,现在目的达到,不想再呆下去,澳门太小,也不是她玩的地方。
池晏舟冷笑,说她过河拆桥。
“什么澳门太小,是没办法再编理由去唬那谁了吧。”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酸?”于乔白他一眼,不再理会他。
此时心态放松一半,径直往咖啡厅走去。但刚进门,却发现里面已坐着一个男人。
一种不好的直觉涌上心头。
在沈奕安开口叫池晏舟新郎官儿时,她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原来明天就是周末了,原来明天他就该订婚了,她明明早就知道,也早就接受,可还是听见心里响起了一记破碎声,像是打碎了一只玻璃杯。
她悲哀地想,这杯咖啡终是喝不成了。
耳光看男人的眼光一次比一次差
池晏舟顿住脚步,一时缄默。
于乔很有自觉,朝他笑了下,推说有事,便要离开。正要转动脚步,手腕却被一把抓住。
“有什么事?不是说好坐会儿的吗?”池晏舟放低嗓音,语气放低三分。
沈奕安突然笑了一下,叫人轻而易举地就能从里面读出讽刺。
还有什么好坐的呢?一个瞒着男朋友和前任同行,一个明天订婚却要和她纠葛不清吗?
手指骤然捏紧,五根手指的指尖都泛了白。于乔撇开池晏舟,面色平静,说:“你这不是有其他事吗?我出去逛逛。”
没有再给他挽留的机会,她走得很快,逃也似的,好像这样就能掩饰太平。可背后两人交谈的声音却还是传进她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