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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宗大典那日,太庙香火鼎盛。
李桢身着皇子蟒袍,步履沉稳地踏过九重玉阶,礼乐声中接受百官朝拜。
夜深人静,慈宁宫的烛火却依然通明。
“松儿,过来。”太后慵懒的声音里藏着锋芒。
李桢缓步上前,太后突然拔剑出鞘,寒光直抵他咽喉:“国师曾说,真龙天子不惧刀兵。”
她手腕微转,剑锋在他颈间划出一道细线,“哀家倒要看看,楚妃那个贱人生的孩子,配不配得上这个预言。”
李桢纹丝不动,任由血珠顺着脖颈滑入衣领。太后眯起眼睛,剑尖又往下压了半分:“怎么不躲?”
“太后要验儿臣,”他唇角微扬,“儿臣岂敢躲闪?”
“好个孝顺的孙儿。”太后冷笑一声,剑锋在他心口画了个圈,“那便试试这百鞭之刑。若你能挺过去,哀家便认你这个真龙天子。”
李柘在帘后阴笑,击掌唤来老太监。
托盘上,整齐摆放了数根泛着幽蓝寒光的透骨钉。
太后瞳孔骤缩。
她记得李松最是怕疼,幼时连针灸都要哭闹半日。
手中剑突然变招,直刺李桢心口,却在入肉三分时猛地停住。
“有趣。”太后盯着他纹丝不动的面容,突然厉喝:“给哀家扒了他的皮!”
侍卫们一拥而上。
老太监手中的透骨钉精准刺入李桢后背要穴。
钉尖没入皮肤的瞬间,他绷紧的肩胛微微颤动,却未发出一声呻吟。
蘸饱盐水的牛皮鞭破空而来,在原本光洁的背肌上撕开道道血痕。
鞭梢扫过腰际,李桢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冷汗顺着下颌滴落在青砖地上。
“再加三成力。”太后倚在凤座上,“哀家要看看,这身皮肉能硬到几时。”
侍卫闻言加重力道,血珠飞溅,在波斯地毯上绽开点点红梅。
“三十七鞭。”太后突然起身,一把夺过行刑鞭。
“啪!”
第三十八鞭带着破空之声,狠狠抽在李桢早已血肉模糊的背上。
他身形一晃,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又被生生咽下。
“倒是比哀家想的硬气。”太后喘着粗气扔下染血的金鞭,护甲掐住李桢下巴强迫他抬头,“可惜,”她突然冷笑,“真龙天子,不该流汗。”
殿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李桢抬眸时,眼底金光流转:“儿臣……只是心疼母后手酸。”
最终,奄奄一息的李桢被亲卫背回了寝殿。
看到气息已微弱如风中残烛的李桢,楚毅眼中翻涌的不是震惊,而是狂喜。
李桢这一身伤,终于让“李松”身份再无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