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突然揽住他腰肢,热息拂过耳垂:“娘子且笑一笑,哪有新妇冷着脸吃喜酒的?”
“你……”
谢晗正要发作,忽见周围人投来诧异目光,只得咬牙偎进李松怀中。
隔着衣料,仍能感受到对方胸腔震动,这厮在笑!
谢晗反手一记肘击撞向李松肋下,被对方轻巧格挡后,顺势扯过他腰间玉佩低声道:“若今日见不到白阳会的人……”
李松闷笑出声,温热掌心覆上他手背:“那便任卿处置。”
谢晗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他佯装不胜酒力倚在女眷席的雕花凭栏处,余光却锁死新娘子的动向。
那新娘子正被喜娘搀着挨桌敬酒,石榴裙下莲步生姿,怎么看都是个寻常闺秀。
三巡酒过,戏班子都唱完两折《拜月亭》,预想中的刺客却迟迟未现。
谢晗又喝了一杯梨花白,开始怀疑所谓白阳会根本是李松诓他穿这身罗裙的由头。
正思忖着今夜该让那厮下跪认错还是睡马厩,忽听前院传来侍从变了调的唱喏:
“北戎东领主到!”
唱名声刺破喜乐,满座宾客霎时噤若寒蝉。
谢晗循声望去,只见白玛一袭玄色锦袍踏入庭院,腰间金刀映着灯火,在青石板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满座哗然。白玛金刀华服踏入厅堂,目光却直勾勾盯着李松。
谢晗敏锐地发现,这位昨日与李松针锋相对的领主,今日竟薄施了脂粉。
白玛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李松身上,唇角勾起一抹讥诮:“夏国御使竟也来吃喜酒?怎么,连商贾的宴席也要插手?”
李松不紧不慢地饮了口酒,笑道:“领主说笑了,在下不过是个寻常商人,带内子来沾沾喜气。”
白玛冷笑:“商人?李大人前日才用吉利亚首领的下落,强要了我南部落的矿权,今日就装起良民了?”
满座宾客噤若寒蝉。
谁都知道,北戎南部落的领主们素来厌恶夏国,更对李松处处针对。
可此刻,白玛的目光却微妙地黏在李松身上,连语气都带着几分古怪的酸意。
谢晗敏锐地察觉异样,嘴角微微上扬。
白玛忽地抬手,将一盏烈酒推到李松面前:“李大人既来了,不如饮一杯?”
李松尚未答话,谢晗已先一步接过酒盏,帷帽下嗓音冷淡:“他不善饮酒,我代他喝。”
白玛眼神一沉,讥讽道:“怎么,夏国的男人,连杯酒都要夫人挡?”
李松低笑,忽地伸手掀开谢晗帷帽。烛火霎时映亮那张惊世容颜,他一只手搭在谢晗腰上,语气暧昧:“领主误会了,内子只是……醋劲儿大。”
满座哗然。白玛脸色骤变,指节捏得发白。
谢晗耳尖微热,正欲反驳,李松却已揽着他起身,朝众人拱手:“内子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白玛猛地拍案:“李屿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