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李松伤了你,还想抢货?”沈辞眼中燃起危险的火焰,“我跟你去。”
谢晗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冲进雨幕。马厩里,他利落地解开缰绳,翻身上马时故意让沈辞看清自己染血的衣袖。
果然,身后传来沈辞的怒吼:“备马!所有人跟我去码头!”
雨夜里,谢晗铁蹄如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沈辞带着白阳会的人正穷追不舍。马蹄声、雨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为即将到来的血战奏响序曲。
黎明前的码头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谢晗隐在暗处,冷眼看着沈辞带领白阳会众人与高彦的黑甲军对峙。
“白阳会的余孽也敢来送死?”高彦冷笑一声,腰间佩刀已然出鞘。
沈辞眼中寒光乍现:“夏朝的走狗,今日便要你们血债血偿!”
刀剑相击,迸发的寒光刺透了晨间薄雾。
谢晗眯起眼睛,看着双方人马在码头上厮杀成一团。刀剑相击的火星在晨曦中格外刺目,鲜血很快染红了码头上的木板。
“大人,现在动手吗?”沐研悄声问道。
谢晗抬手示意稍安勿躁:“再等等。”
码头上,沈辞一剑刺穿一名黑甲军的咽喉,鲜血喷溅在他狰狞的脸上。高彦见状大怒,亲自提刀杀来。两人战作一团,刀光剑影间竟是不分胜负。
“就是现在。”谢晗突然低喝一声。
沐研立即带着早已埋伏好的精锐,借着混战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上了停泊在码头的大船。
谢晗则缓步走向战局,绣春刀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寒芒。他看准时机,突然暴起,一刀刺伤了一名正要偷袭沈辞的黑甲军的右臂。
“谢晗?!”沈辞又惊又喜。
谢晗却不答话,转身又杀入战团。他的每一刀都精准狠辣,却又恰到好处地维持着双方势力的平衡,让这场厮杀持续得更久些。
远处传来沐研的暗号声。谢晗眼中精光一闪,突然抽身退出战局。
“撤!”他一声令下,李柘的手下立即四散而去。
沈辞这才惊觉上当,怒吼道:“谢晗!你——”
但为时已晚。码头上只剩下两败俱伤的白阳会和黑甲军,而那艘载着火药的船只,早已在晨雾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晗站在远处的山岗上,看着初升的朝阳将码头染成血色。他轻轻抚过腰间染血的牙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一局,终究是他赢了。
夜色如墨,谢晗独坐书房,翻阅西域档案。
烛火摇曳间,他唇角不自觉扬起一丝弧度。几日前高彦那小子终于栽在他手上,这会儿估计正在东宫摔东西泄愤呢。
窗外一阵扑簌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落在窗棂上,腿上绑着的竹筒在月光下泛着绿光。
谢晗神色微凝。这信鸽的品种他再熟悉不过——是方琪豢养的西域雪鸽,能日行千里而不倦。
他取下竹筒时,指尖竟有些发颤。
三个月前他初到京城,四面楚歌之际,唯一能想到的调查人选便是方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