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阳会下一个目标就是你。”李柘弯腰拾起那封信,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个被划去的名字,“跟我走,或者留下来当李松的替死鬼。”
“我不能走。”谢晗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你的太子之位。。。。。。”
李柘突然按住他的肩膀,眼中翻涌着黑潮:“我要听真话。”
屋内一时寂静,只听得见烛芯燃烧的细微声响。
李柘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成璧,你不愿走,真是为我考虑,还是。。。。。。舍不得李松?”
谢晗张了张嘴,喉头发紧。他该说什么?说他是因为悬丝录才爱李柘的?说他是为了报复李松把自己当物件送人,才要把李松拉下东宫?
还是……说他在李松面前每一次小心翼翼的周旋,每一次虚与委蛇的逢迎,都是为了眼前这个人?
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殿下,多疑最伤人心。”
“那就证明给我看。”李柘突然逼近,那双幽邃的眼睛死死盯着谢晗,像是要穿透他的伪装,直抵心底最隐秘的角落,“证明你的真心,证明你爱的人是我。”
谢晗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拒绝李柘的求欢。但这一次不同——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仿佛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他静静地站着,看着李柘伸手解开他的衣带。月光下,李柘的手指修长苍白,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
谢晗瞳孔骤然紧缩,本能地向后退去,却被李柘另一只手死死扣住了后腰。两人近在咫尺,他甚至能看清李柘眼中翻涌的暗流——那里分明燃烧着妒火与欲念,却寻不见半分所谓的情意。
“够了。”谢晗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殿下何必如此折辱臣的真心。”
李柘低低一笑,忽然倾身就要吻下。谢晗下意识偏头避开,这个躲避的动作却似火上浇油,瞬间点燃了李柘压抑多时的怒火。
“躲什么?”李柘五指深深插入谢晗脑后的发丝,强迫他仰起脸来,“李松碰你时,你也这般推拒?”
谢晗眼底闪过一丝隐痛,转瞬又恢复平静:“殿下,请自重。”
“自重?”李柘冷笑连连,“三年前你分明是我的,如今三年不见,谁知你心里装着谁?”他忽然放柔了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成璧,你躲我,不过是因为心里有他,是不是?”
谢晗睫毛轻颤,在眼下投下浅浅阴影。
三年前太子为他披衣时微颤的指尖,六年前围猎场上李柘射落他发簪时挑衅的眼神,这些记忆纷至沓来。天家兄弟,一个温润似玉却心怀天下,一个张扬跋扈却工于心计,都将他的忠诚与情意当作博弈的筹码。
“臣只效忠朝廷。”谢晗语气平淡。
李柘眸色一沉,猛然发力将他按在美人靠上。檀木雕花的棱角硌得后背生疼,谢晗闷哼一声,还未及挣扎,衣领“嗤啦”一声被扯开。
“那就证明给我看。”李柘嗓音沙哑得可怕,“若心里没他,就别躲。”
冰冷的空气触及裸露的肌肤,谢晗不由得战栗。
他直视李柘双眼,忽然想起在西且弥审讯死囚时的心得——那些亡命之徒说谎时,瞳孔会有细微的收缩。而此刻李柘说“爱”字时,眼中闪过的分明是算计。
“你当真爱我?”谢晗轻声问道,声音轻得像落在剑刃上的雪。
李柘解他衣带的手顿了顿,随即笑道:“自然,这世上再没。。。。。。”
“谎话。”谢晗冷冷打断,眼中最后一丝温度也消散殆尽。他猛地抬膝一顶,趁对方吃痛松手之际,一个旋身挣脱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