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得贼子?!”高彦常年探案,警觉性非常人能比,李柘刚一现身,高彦已经抢先出手制服了他。
“废太子?!”高彦一把扯起地上人的衣襟。月光下那张苍白的面容,不是被贬多年的李柘又是谁?
李松的行程何等机密?高彦后背渗出冷汗,绣春刀又往前送了半寸:“说!谁告诉你殿下的行踪?”
李柘嘴角渗出血丝,却扯出个古怪的笑。他目光越过高彦,直直望向后方阴影处——那里,李松的玄色大氅正无声拂过枯草。
“带过来。”
三个字,冷得像淬了冰。
猎屋内,松明火把噼啪作响。李松慢条斯理地摘下麂皮手套,指尖在案几上轻轻叩击。
“皇兄。”他忽然轻笑,“三年不见,你倒是学会跟踪了。”
李柘被按跪在地上,铁链哗啦作响。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杀你?”李松突然俯身,掐住李柘下巴,“那多无趣。”他指尖用力,在李柘苍白的皮肤上掐出红痕,“孤只问一次——谁给你的消息?”
“你猜啊……好弟弟。”
“啪!”
一记耳光抽得李柘偏过头去。高彦的刀鞘抵上他咽喉:“殿下问话,你敢不答?”
血从李柘嘴角蜿蜒而下,他却笑得愈发肆意:“李松。。。。。。趁现在还能笑,就多笑几声吧。”
“等我亲手把你从这太子之位上拽下来的时候。。。。。。你可就连哭都来不及了。”
“啪!”
又一记耳光狠狠甩在李柘脸上,血珠飞溅在斑驳的墙面上。
李松耐心有限,与北戎使者见面的时间又快到了,便嘱咐高彦先将李柘关到小木屋,留下了高彦的手下审问李柘。随即,李松与高彦率先离开。
半个钟之后,高彦的手下仍旧什么都没问出来。此人急着在高彦与李松面前立功,一时情急,竟想对李柘严刑逼供。
只是他握剑的手刚刚举起,一支冷箭已经透过窗榭射穿了他的手掌!!
下一刻,谢晗提刀而来,干脆利落地抹了他的脖子。
“殿下……您没事吧?!”沐研跟在谢晗身后,手忙脚乱地解开了李柘手上的绳索。
“我没事。”李柘的声音有些懊恼,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没有想到李松这么奸诈,居然轻易就避开了他设下的陷阱。
“成璧,李松现在如何?”
谢晗微微蹙眉,“我为了返回来救你,已经将李松跟丢了。”
“可恨!”就在李柘气得咬牙切齿时,斥候单膝跪地,“报——!发现太子仪仗往落霞山庄方向去了!”
李柘猛地起身,眼中杀意暴涨:“好个李松,竟临时改道!”转头厉声道:“传令下去,即刻拔营!”
谢晗心头剧震——落霞山庄背靠绝壁,正是瓮中捉鳖的绝佳之地。他急步上前:“殿下三思!李松突然改道,必是察觉有异。此刻山庄恐怕。。。。。。”
“谢大人。”沐研突然打断,“您这般阻挠,莫非是舍不得旧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