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晗一怔:“你认得我?”
红莲抬眸,眼波流转间竟透着一丝熟稔:“谢大人不记得奴家了?半年前在潇湘馆,您还……”
原来成璧曾经看上过红莲。
李松突然冷笑一声,一把扣住红莲的手腕,将他拽到身前:“孤花三千两,不是听你叙旧的。”
红莲吃痛,却不敢挣扎,只低声道:“殿下恕罪……”
李松松开他,转而看向谢晗,眼底暗潮汹涌:“谢晗,你出去。”
谢晗皱眉:“殿下?”
“孤说,出去。”
红莲的指尖在琵琶弦上轻轻一拨,尾音颤颤地消散在熏香缭绕的雅间里。他抬眼望向李松,眼尾那抹胭脂红在烛光下显得愈发妖冶。
“殿下,”他声音轻软,像沾了蜜的刀刃,“可要奴家伺候?”
李松没说话,只是漫不经心地晃着手中的酒杯,目光却越过红莲,落在屏风后那道若隐若现的身影上——谢晗就站在门外。
红莲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忽然笑了:“原来殿下在等谢大人进来。”
“你很聪明。”李松终于开口,声音低沉,“难怪能勾。引他。”
红莲指尖一顿,琵琶发出不和谐的铮鸣。他垂下眼睫,轻声道:“殿下说笑了,谢大人那样的人物,怎会为奴家这等。。。。。。”
话未说完,李松突然伸手扣住他的下巴。
“演场戏。”他拇指重重擦过红莲的唇瓣,将那抹胭脂蹭得晕开,叫得动情些。”
红莲瞳孔微缩,随即了然。他太熟悉这样的戏码——权贵们的爱恨从来不由己,总要拉上旁人做陪衬。
雅间里的烛火忽然暗了几分。
琵琶落地,弦断声裂。
红莲的喘息声渐渐急促,夹杂着细碎的呜咽,像被风雨摧折的柳枝。他的衣襟散乱,露出半边雪白的肩膀,上面赫然印着几道暧昧的红痕。
“殿下。。。。。。轻些。。。。。。”他声音发颤,指尖死死攥住锦褥。
屏风后的身影似乎僵住了。
李松冷笑一声,突然掐住红莲的脖颈,迫使他仰起头。红莲被迫发出窒息般的喘息,眼角沁出泪来,却在李松耳边用气音道:“他走了。”
果然,门外已没了人影。
李松松开手,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红莲伏在榻上咳嗽,颈间指痕鲜明。
“他知道是假的。”红莲哑声道。
“不重要。”李松望向谢晗离去的方向,眼底暗潮翻涌,“他若是在意,总会露出端倪。”
窗外忽然落下雨来,打在窗外河边上,荡开无数涟漪。
李松终究没有等来谢晗的在意。
雨幕中,谢晗的衣角扫过潮湿的巷墙,溅起细碎的水花。
“这位公子,可要搭车?”
一辆青篷马车不知何时停在了身侧,车夫戴着斗笠,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只露出线条硬朗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