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总会有办法。
即使在赤道濒临解散时,他都是强硬的,天不怕地不怕,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可现在,这个总是顶天转的人,好像连魂都没了,人是散的,烂成了泥,提不起个儿来。
坐进车里,金延浩见他不动唤,给他系好安全带。
发动车前,犹豫半天,知道不该多嘴,他还是没忍住问了句:楚哥出什么事儿了?你要不跟我说说,你这整得我有点害怕。
窗外街景倒退,楚熠没回答。
不知是没听见还是不想说。
车里开着夜间广播,恰好放到赤道《圆形废墟》专辑里的收录曲。
强烈的riff铺陈下,楚熠极具辨识度的声音从车载音响中流淌出来,带起胸腔的共振。
「那边的大象席地而坐
漫天的野火随意消磨
荒芜的原野任我坠落
接住我
弄脏我
吞没我
杀了我」
间奏部分,吉他solo用大量推弦和噪音泛音,模仿大象的哀鸣,混响开得极大,如同声音在荒原上飘荡消散。
这歌情绪感染力太强,太容易把人拉进一种虚无状态,即使是原唱本人也难以幸免。
金延浩刚想悄悄关掉广播,间奏音量减弱,广播dj声音响起:听众朋友们,晚上好。现在正在播放的,是来自赤道乐队的《荒原》,收录于他们去年发行的专辑《圆形废墟》。
说起这张专辑,相信经常收听我们节目的朋友都不会陌生。整张专辑贯穿着另类摇滚的躁郁氛围
以往有金曲奖背书,行业里一向苛刻的乐评人,对这专却从不吝惜赞赏之词。
专辑发行后,有篇关于圆废音乐的特稿流传颇广。
文章中,撰稿人评价:圆废是一张非常大胆的专辑赤道突破了主流音乐的表达局限,敢于在流行音乐的框架下讨论哲学命题,并且做出了一次非常不错的尝试。
全专贯穿着强烈的虚无主义色彩,就像在混沌中寻找秩序。
从《杀戮城市》到《白日》,从《荒原》到《蜃楼》,歌词中反复出现死亡、幻象、否定
专辑中反复出现的自毁倾向,既是艺术表达,也是创作者真实心理状态的投射。
作为创作核心的主唱楚熠,反复讨论自我否定与重生命题,通过创作实现了某种程度的自我治愈,但同时也暴露出脆弱的精神状态。
在文章结尾,作者隐晦地表示,对于这样一位才华横溢,但同时高敏感的音乐人和艺术,希望公众和媒体能多点理解。
因为从专辑的创作脉络来看
创作者的精神状态岌岌可危,令人担忧。
就像一根绷紧的弦,没人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断。
但大众对楚熠总是苛刻的。
令赤道获得广泛赞誉的音乐风格,也成了某些人诟病他的焦点。
年少成名,星途顺遂,却总是无病呻吟,歌词里一会儿杀一会儿死的,光是创作少儿不宜的精神污染源。
直到最近这波新闻爆出来,大众才知道他不仅不是无病,而且曾经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