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梁硕分明捕捉到,那目光里稍纵即逝的躲闪和慌张。
不知道为什么
心里泛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笑着问:怎么这么看我?
没事,楚熠蹲下给螺蛳粉套绳子,站起时说:你在这待会吧,我带螺蛳粉下去走走。
梁硕知道他想给自己留时间,但他已经不需要了,干脆地说:不用,一起吧。
海滩几乎没有人,螺蛳粉又是只连咬人这俩字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胆小狗,于是楚熠给他放了绳子,放狗在眼前拖着瘸腿疯跑,偶尔回来牧他们俩几圈,然后再返回去玩浪。
两人脱了鞋,并肩坐在沙滩边。
虽然海风有点腥,但更强烈的心跳感压过了对味道的厌恶,让他沉下心来,静静感受夏天,海浪,海风。
梁硕突然转头,问了个问题:你还记得我到这第一天,你唱的那首歌吗?
楚熠几乎没怎么想,脱口而出:你说givemenovacaine吗?
嗯。梁硕身体向后仰,双臂放在身后支着身体。
记得。
怎么可能忘,楚熠暗道。
自从过了初学阶段之后,他就再也没一下弹错过那么多音,都是拜某人的突然出现所赐印象简直不要更深刻,
梁硕问道:是不是我舅舅教你的?
楚熠愣了愣,讶异道:你怎么知道?
梁硕笑了笑:我当时跟着他学吉他,他第一首也教得我这个。
哦,楚熠问:有什么故事吗?
故事算不上吧梁硕说,他九十年代在日本留过学,那会儿greenday在日本挺火的,他初恋男友很喜欢,他们一起玩乐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吧。
真的假的?
别怪他不信,这话放在绯云巷,方圆十里,搁谁谁也不信。
常光顾oasis的人都知道,老板三天两头和漂亮小年轻约p,在风林是名gay一枚,风流得很,怎么可能会是个不忘初恋的情种。
梁硕听出他的怀疑,笑着说:看不出来是吧?
楚熠点点头,嗯了一声,安静了一会,突然低着头在沙滩上写写画画,问:后来呢?
嗯?
裴叔和他男友,怎么样了?
分了,那人没过多久就结婚了,据说后来生了一儿一女。
楚熠还在画,声音闷闷地哦了一声。
梁硕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更明显,但被他刻意压了下去。他是不太敢去细琢磨的,比如楚熠为什么在提到这个话题时有点反常,他又为什么很介意楚熠的反常
相反,他忽然意识到,他们好像从没这么轻松地聊过天,往常总是说一句留半句,谁都没对谁完全坦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