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辞睨钟翊一眼,后者将棒球棍架在两肩上,咧嘴笑得吊儿郎当,小声地“嘶”了一句,咬牙道:“我忘了他叫什么了。”
三vs三。
还是三名体型健硕的男子对上三名瘦骨嶙峋的废材。
废材们在瘾的迫害下持续躁动着,但没一个人敢往前冲。
“啧。”钟翊漫不经心地揉了揉眼睛,把棒球棍递给了程不辞,程不辞接过后,棒球棍随意地在地上敲了敲,“滚。”
这些人还未完全丧失理智,程不辞话音刚落,一个瘾君子先转身跑了,另外两个只迷离了几秒后也钻进了旁边曲折黑暗的巷子里。
谢嘉遇丢了酒瓶子弯腰猛咳了一阵,准备直起身时看见了扶着墙的左手手背上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别藏了,我都看见了。”
这是钟翊的调笑声,谢嘉遇下意识朝程不辞看去,对方脸上盛着愠怒,眨眼又变成了不耐烦。
“开会——开到了这里?”
“哥,是巧……”
“巧合?”程不辞嗤笑一声打断。
谢嘉遇咽下“合”字,昏暗下,睫羽瑟瑟轻颤,末了他又开始咳起来。
“生病了?”钟翊问。
谢嘉遇“唔”了一声,道:“感冒,吃过药后有点犯困。”
棒球棍在地上小幅度擦了擦,钟翊伸着懒腰往来时的路走,边走边道:“我开了车来,找个诊所先把你的伤口处理一下吧。”
谢嘉遇下意识摇头说“不用”,程不辞语气凉凉地开口,“五年前的一天晚上我在这里遇到一个被刀划伤腿的流浪汉,第二天再见他时,他已经……伤口感染……死了。”
“死……这么……严重?”谢嘉遇有点不确定要不要相信他哥的话,但他哥基本不会骗人。
墙角蹲守的钟翊朝天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嗯,”程不辞拎起棒球棍,“走吧。”
谢嘉遇在急诊中心处理伤口的时候,程不辞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带了一盒药和一瓶水。
“先把药吃了。”
谢嘉遇看了一眼程不辞手里的药盒,阻断药。
他不确定那把刀干不干净,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程不辞盯着谢嘉遇喝了药,拿出手机准备预约感染科挂号时意识到什么,看着谢嘉遇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一旁的钟翊在打游戏,他音量没关,里面打打杀杀的声音传了出来。
谢嘉遇刚要脱口而出“不急的”,话到嘴边后变成了“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