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纷纷之中,祁樱以为眼前的迟深会流露出异样的眼神,失望的、惊异的、惶恐的?或是瞬息的厌恶。
总之,不要用那样怜惜的眼神看她了。
她不太明白。
祁樱心间颤颤,疼得不自觉的颤抖,呼不上气,她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迟深缓缓站起身,目光不移,语气如掷,“所有的损失,由我魔域承担。”
蜒虚金瞳一缩,“少主!!!”
“祁樱,你这样做定是事出有因,我知道的。”
泠泠清音,就这样在一众哗然之中脱颖而出。
“你告诉我,哪怕是被人要挟,哪怕是你自己的私欲…”
“只要你愿意告诉我——
我就什么都愿意相信。”
话未尽。
就连伸出的指尖都碰不到她。
眼前,两位灿若朝霞的仙子瞬然消失。
斐云山南旻宗新建的清云居又开始起火,这一次的火更盛、更烈、更猛。
宗内内门弟子、长老都前往妖界赴宴,青一色的绿衣之中不见祁樱熟悉的身影。
焰火盛烈,黑烟滚滚。
魇邪船上,宁玥见到这副场面,心中禁不住雀跃,转头,刚扬起的眉毛又皱了回去:
“祁樱,你哭什么?”
她方才还真的以为,她们俩是同一路人。
祁樱闻言,似乎也是有些惊异,抬手摸了摸脸庞,道:“我哭了吗?”
她都不太明白,为何迟深要这样信自己。
就算是喜欢她,也没有必要为她这样舍生忘死。
没必要的。
只一瞬,宁玥瞥见祁樱左耳之上,那曾经很是夺目的霜魇泪由深红变为丹青色的黑,她一把抓住她的手,问:“你同我说实话,你和邪尊到底换了什么?”
凡事都讲求一个舍取利弊,更何况是邪尊归漓那样的人。
她不是没有接触过邪尊归漓。
心?魂?魄?亦是最为重要的记忆?又或者是……
“情丝。”
祁樱平淡开口。
“无情无爱之人,尚能成为这世间最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