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时日无多。
从戚山回来后,他在栖玉楼跪了整整三宿,不惜耗尽半生修为与一直阻扰自己的亲爹迟珩厮杀。
最后,两败俱伤,迟珩勾唇轻笑,说他这样的疯狗回去了祁樱也不会要他。
迟深半跪下身,戾眼里流出泪来。
“长玉,你亦知晓,那小姑娘为何要把你放回来。”
迟珩站起身,沾了血的面庞瞧上去更为阴邪魅惑,“本尊的栖云,你的母尊,亦是仙子,她希望仙魔安定,所以本尊虽恨仙界但也只是同他们明争暗斗、尔虞我诈。”
他将迟深额前的一缕发梢撇过去,道:“为父知晓你一直对本尊怀恨在心,可是你是本尊和栖云的孩子,本尊不会你死,那小姑娘更是舍不得你死。”
“如若是你执意想要留在她身边,长玉。”
“你叫我好好一声父尊,父尊会将你送到她身边。”
迟深唇角微动,毫不犹豫地喊了一声。
“答应得真快。”迟珩轻轻笑了一声,唇角溢出血来,却见到面前人眼眸之中不断横生的戾气。
“那为父先同你说,这术法最多能维持两年时间,会将你的身体变成怎么一个模样,本尊也说不准哦。”
黑红煞气很快便将迟深的周身包围,千针万刺之感侵占全身,下一瞬,迟深未来得及屏气,一道灼剑之气袭来,他见到一双锐利而雪亮的眼睛。
“原来是一只小黑团,宁玥,先别杀它。”
少女释然一笑,沾血的面庞一下子柔了起来,纯粹而坚韧。
迟深抓紧她的手,又小心翼翼地将其抬了起来。
缓缓附身,随而落下一个吻。
“祁樱,你想杀谁我便陪着你杀,你想去哪我也陪着你去。”
“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你。”
“我们不会再分开。”
斐云山。
完颜欢在听闻萧原离宗的时候,楚一舟正巧也生了一场大病,不过好在他们俩住得较近,楚一舟眼下的状况已经好了许多。
为了不让楚一舟再次担心,完颜欢在他醒来的时候没有说,给他服下一颗安神心丹以后,便问道:
“楚师弟,昨夜好好的怎么受了风寒?”
楚一舟稍好的面色一下子青了一块儿,连咳了好几下后,虚声道:“我……完颜师兄…”
“哎哎哎,你慢一点儿!”完颜欢连忙给他送了杯水,用将自己的灵力渡过去。
“我昨夜去求少宗主祁蕴,问她祁樱的状况,师兄你也知道,这些年,我思念樱子许久…”
整整两年,他们从未有一次见过祁樱。
楚一舟的眼角泛出泪光,“宗门先前有人传说,等疠疫结束或许就能见到她,可是……!”
“可是…师兄,云朔长老的栖羽堂的山樱都开了。”
别说云朔长老了,栖羽堂如今都无人居住,莲池里的锦鲤都死了三只。
“再过些时日,便是……樱子的生辰。”楚一舟落下泪来,喉咙酸涩得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