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萧原背起医箱往屋舍赶。
齐衡知道他要回去照看祁樱,又想着他们家中那只最小的孩子看上去才约莫七八岁,或许还不会做饭,便在他将要踏出寺门时拦道:
“萧公子,我多做了几份午饭,你要不带回去吃罢?”
他们的屋舍其实离得很近,他也挺喜爱前不久搬过来的祁樱,听闻她一直昏迷,他心底也有些担心来着。
虽然说他们并不同宗,甚至并不同派,他只是斐云山最籍籍无名的启旻宗出来的符修。
还是被罚二十年的符修。
萧原显然被他的热心所动容,接过后又忙不迭屈身感谢,“多…多谢齐修士,那…你也要多注意些身体。”
他将三盒食盒抱在怀里,珍重道。
齐衡连忙摇头,“没……萧公子,你快回去吧。”
“嗯…好,多谢你。”
他再次郑重道谢。
正午当空,家家屋门紧闭,连同着空气都少了几分沉闷。
萧原一直抱着三盒食盒走到一棵柳木前,再绕过几间屋舍,便要到他所住的房舍。
微风拂过,柳枝微动,萧原往其反方向的田亩奔去,怀中食盒很快落于狭窄的田埂旁,他顾不上食盒,迅速将人扶起,又摁住他的人中,出声呼唤道:
“老先生,老先生?”
快醒一醒啊。
萧原轻拍了拍他的面庞,摁下的力道更重了些。
额前一颗豆大汗水悄然滑落下去,滴在了晕厥之人的面庞上。
余怀永眼珠子动了动,倏然睁开眼,见到一双翡绿眼眸。
“谢谢,谢谢你。”
他咳出声,又赶忙道谢。
萧原摇头,从一旁的医箱中拿出最后一颗安凝丹,递过去道:“老先生,村中瘟疫严重,您还是不要出门为好。”
他犹豫片刻,道:
“您家在何处,我送您过去吧?”
同衾印
迟深将祁樱带到了烛九妖穴里,还在洞穴外下了道结界,只允他与蜒虚进入。
蜒虚不明白的是,为何少主放着那稍微干净隐蔽的木屋不住,要住那杂乱漆黑,满是灰烬的妖穴,不仅如此,还令它用聖火将那木屋焚毁。
劫走祁樱比他们料想得还要简单些,只不过——
洞穴之内,迟深找了个稍微平坦的地方将人放下,两手紧紧揣着少女的手,一刻也没有松开。
祁樱的面庞很红润,就连气息也平稳如常,从表面上看,窥探不出一丝中毒亦或是生病的迹象。
蜒虚一头雾水,问道:“少主,她怎么了呢?”
迟深没有回答,一双剑眉紧拧着,紧握着少女的手。
脉搏、心跳,就连瞳孔,蜒虚都见他检查了一番,最后,他的手抚上了祁樱的额头,侧目过来道:
“蜒虚,你输一些灵力给她,动作缓一点,从这里开始。”
迟深指了指祁樱的阳穴。
蜒虚瞳孔瞪大,默默点头。
它眼下的身躯较小,就如正常虎兽般大,它走过去,在祁樱身旁抬起了一只前爪。
缕缕灵力像是千万金丝,触及的一瞬,它的心间,传来了魔尊迟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