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了满地的发黄纸张,这次却没有感觉到陌生。
有他暑假时送给墨禹潇求和的画,还有熟悉的胡乱涂鸦,和梦里一模一样的落款,以及那个他八岁那年,亲手送给墨禹潇的机关木盒。
那是墨禹潇教会他做的第一个机关。
当时他看到这些是怎么想的?
他以为这是墨禹潇的那个娃娃亲留下的,还忍不住在心里酸了一把两个人哪怕分开,墨禹潇也想着把这些带在身边。
而现实呢,确实也是墨禹潇的那个娃娃亲竹马。
凌云一忍不住捂着脑袋呜咽出声:“哥哥,哥哥……”
“云一,云一!”
凌云一抬起朦胧的眼,看到了面前一只陈旧的、却还在努力扑棱翅膀、眼睛闪着红光的小木鸟。
他伸出一只手,把小木鸟轻轻拢在掌心。
墨禹潇这次离开,却没有带走这个木盒,也没有带走这只木鸟。
一滴泪珠滚落下来,刚好砸上了小木鸟的小红眼。
他都想起来了。
可是好像,太晚了。
木盒质地坚硬,从书架高处摔下来的声响不小,云舒和凌峰原本在院子里望风,听到声响后立马进到房间内。
“怎么了怎么了?”
“云一,你是醒了吗?”
云舒从一个房间转悠到另外一个房间,打开门就看见散落了一地的纸,还有坐在墙角一脸颓丧的凌云一,她吓了一跳,连忙走过去。
“怎么了云一,身体不舒服吗?”
凌云一瞳孔空洞,看到云舒焦急的神色才慢慢聚焦,嘴无意识地开合。
“妈……”
“妈在,妈在,地上凉,先起来好不好?”
云舒扶着人走到另外房间的床铺上坐着,凌峰低头把掉在地上的东西收拾起来,然后又洗了一块干净的毛巾,递给了云舒。
云舒接过毛巾,耐心地擦着凌云一的脸、还有沾灰的手指。
“和妈妈说说,怎么了?”
凌云一眼球缓缓转动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躲闪:“我自己来……”
云舒把毛巾递给他。
凌云一动作缓慢地擦脸,似乎才反应过来父母居然出现在身边的事实。
“你们……你们不是在国外吗?怎么突然来洛城了?”
虽说凌云一生在江南长在江南,但云舒和凌峰志不在武林,实打实是忙的脚不沾地的大商人,凌云一去往论剑大会时,云舒凌峰两人正好因为一单生意远在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