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异常的平静,这是贾敬自己都未曾预料的。
他两辈子没能说出的话,他今日终于说了。
贾敬眼中脸上是只有他自己知晓的释然和畅快。
对着他想要倾诉的人说了。
万幸,那个人还活着。
万幸,那个人听到了。
贾敬的心头像是凭空移走了几座大山,他曾被压着喘不过气。
萧淮川此时已然怔住,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双凤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与贾敬相扣的手心汗涔涔一片,另一只手则是下意识抚上了贾敬的肩头,喉结上下滚动,喑哑着嗓音,
“你……方才说什么?”
贾敬轻笑出声,清脆的声音在静默的屋内响起,似初春融化的冰凌化水滴落,滴在萧淮川焦虑灼热的心头。
他自刚刚开过口,再说一次也无妨。
贾敬不退反进,手指松了那抹青丝,一路向上,抚摸上了萧淮川的脸,指腹抵住了萧淮川先前作乱的唇上。
稍稍一擦。
“我的心悦之人,是你,萧淮川。”
贾敬鲜少念萧淮川的名字。
一来储君名讳,旁人岂能随意唤之;二来,先前他与萧淮川的关系,最近最亲,也只是这层了。
而现在,贾敬想要唤萧淮川的名字。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萧淮川眼底晦涩一片,缓缓开口。
“自然,我此时比往常都要清醒。”贾敬语气轻快,“不是淮哥你逼问我的吗?”
“此时不敢听了?”
贾敬甚至调侃起萧淮川来。
“你之前撩拨我,我也想逗逗你,看你着急的样子,却不想让你这般难过,是我不好。”
“可我也没想到,你竟然连自己都猜不到。”贾敬叹了一句,好似很是无奈。
“我身边哪里会有其他人?这么多年,只有你……”
“唔……”
贾敬话未说完,整个人就被扯着撞入一个滚烫灼热的胸膛,不由得吓得闷哼了一声。
他听着那胸膛处传来的擂鼓般的心跳声,唇刚刚勾起,刚想开口说什么,下一瞬,就被噙住,将喉间一切话堵了回去,紧紧相贴间,清冷松香混着一丝丝血腥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贾敬缓缓闭上眼,一滴泪顺着贾敬的眼角滑落。
唇瓣相贴处都尝到那丝淡淡咸意。
萧淮川一怔,他有些慌乱,以为贾敬不愿,刚稍稍松开口,却不曾想贾敬双手攀上了萧淮川的脖子,将两人贴的更近了几分。
“……唔……”
·
两人分开始时,皆是气喘吁吁。
贾敬大口喘着气,稍稍扯动嘴角,就感受到一阵刺痛,手下意识碰了碰,那是萧淮川一上来开就啃的地方。
“怎么还咬人呢?”
贾敬不免嘟囔出声。
萧淮川斜靠在床边,长臂搂着贾敬,自然听见了贾敬的这话,狭长的凤眸眯起,凑在贾敬耳垂旁,轻声道:
“是阿元太热情了,我一时没忍住,对不住。”
明明是道歉的话,贾敬却觉得自己被萧淮川调戏了,脸较之前更红,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