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起唇:“妹妹说我大言不惭也好,总归我不信这些,妹妹也不用信这些,好好休息就好。”
“我喝完了,喏,给我放好。”
元献接过汤盅,放回桌上:“妹妹可有哪儿不舒服?”
“还好。”她往脚踏一踩,双手支着脸,“其实我还好,不像她们,我每回没哪儿不舒服,不过就是困些,可藕香她们还是不许我在外面玩儿,说容易落下病根。”
“也是,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也不出去玩儿了,我就在这儿陪你。”
“谁要你陪?”她往罗汉床上一躺,“明日要靠岸,她们肯定不让我下船了,到时候你去看看,给我带些好吃的回来。”
元献给她盖了盖被子:“好,我记着了。”
这会儿窗外的日光正好,刚好照进窗里,晒得暖洋洋的,又一会儿,她睡了,元献拿了书,倚在窗边看。
隔日船靠岸暂歇,元献下船买了不少东西回来,刘夫人瞥见无奈笑笑,叫了藕香来说话。
元献已回到船上,将买来的吃食全放在小桌上,阮葵靠着窗,边吃边晒太阳。
“妹妹看着是比平日憔悴一些。”元献笑着将她脸颊上沾着的糯米摘掉。
“是吗?我觉得还好。”
话音刚落,藕香在外敲门:“少夫人。”
“什么事儿?”阮葵伸了伸脖子问,“你进来说吧。”
藕香推开门:“少爷也在呢?厨房里炖了鸡汤,这会儿应当已经好了,少爷若是现下无事,能否去取一些来?”
元献会意:“好,我这就去。”
藕香躬身在一旁候着,看着他走远,稍等了会儿,刘夫人进了门,藕香却退了出去。
“娘?”阮葵一怔,放下点心要起身。
“坐吧。”刘夫人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这几日有没有不舒服的?”
她眨了眨眼,接过帕子擦了嘴:“还好。”
刘夫人将她的几缕碎发撩起,轻轻整理好:“唉,娘知晓你和你表兄刚成亲,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可你现下身上不干净,晚上还是让他去旁的房里睡吧。”
她咬紧了牙:“我说了的,是他自己要赖在这儿,我没拦他。”
“你身为妻子自然要监督好丈夫,不能他如何便如何,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们现在是一体的了,若是他做错了,你也有责任。”
“我又不是他娘!我管他这样多做什么!”
“葵宝。”刘夫人无奈,“可他若是做错什么了,往后必定会牵连到你,听娘的话,一会儿便与他说,让他搬去旁的房间住,若是他不愿意,让藕香或玉匣去陪他就是。”
阮葵垂着头,双手紧抓住褥子,没有接话。
刘夫人怜惜地摸摸她的脑袋:“听见了吗?”
“嗯。”她沉声应了声。
刘夫人笑了笑:“好了,估计到扬州就干净了,母亲再带你一块儿去打马球。”
“嗯。”她仍旧垂着头。
刘夫人心中还是有些无奈,看了她一会儿,悄声退出了房门。
没多久,元献推开门,端着鸡汤进来,将汤碗放到她手边的小几上:“要喝吗?”
她握了握拳,低声道:“你收拾好东西出去吧,不要睡在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