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阮葵气顺了许多,撑着脑袋不说话了。
元献也没有再开口,他不想将人逼得太紧,只要阮葵还愿意来烧陶人,便会日日来此,如此他便心满意足了,至于旁的事,只能徐徐图之了。
傍晚,阮葵要走了,元献往外送了几步。
“你的陶人还在这儿呢,你明日还过来吗?”
“即使是来,也是趁你不在的时候,你别想又占我便宜!”
元献笑着垂了垂眸:“我向妹妹保证,我绝不会再像白日里那样。”
阮葵一脸警惕看着他:“否则要你脚底生疮、嘴角流脓吗?”
他笑着重复:“是,否则要我脚底生疮、嘴角流脓。”
“好,你给我记着,你再敢占我便宜,老天不收拾你,我收拾你!”阮葵恶狠狠道。
“放心,今日的那一巴掌我还记着呢。”
“你、那是你自找的!”她磕磕绊绊骂。
“是,的确是我自找的,不怪妹妹。”
阮葵瞪他一眼,哼一声,快步跑了。
三月底的晚风还有些凉,她脸颊却莫名地滚烫了,用冰凉的手背拍了好多下都没能凉下来。
藕香迎上去:“您这又是和元少爷怎的了?”
“没什么、没什么……”她连连摇头,又躲回被子里去了。
她也说不上来,只觉着心里慌慌的,尤其是一想起元献眼中的笑意,她的心便跳得格外快起来,更是连见也不敢见了。
但那窑她还是要用的,不过是掐着点儿,在那呆子回来之前就走,省得和他打了照面。
恰逢闺塾休假,她打算早一些去,将先前捏的那个陶兔子也烧了。
刚吃罢饭,外面却有传话。
“夫人有些事唤小姐去。”
“什么事?”
“奴婢也不晓得。”
她放下小挎包:“好,我现在就去。”
刘夫人正坐在椅上看书信,见她来,脸上多了些笑意:“过来坐吧。”
“娘叫我做什么?”她小跑过去,往上一跳,落在母亲身旁,随手拿起一块儿点心塞进口中。
刘夫人笑着看她:“早上没吃好?”
“还行。”她脸颊被塞得鼓鼓的,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大口,“早饭吃好了,还有点心的位置。”
“慢些。”刘夫人摸摸她鬓角的碎发,“你表哥表姐他们让人寄了信来。”
她眨眨眼:“他们不是才回去不久吗?这样快就到了?”
“你表姐想你了,上船不久便给你写信了,这会儿才到。”刘夫人将信交给她,“喏,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