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藜拽着马转身看她:“你看有哪个大家闺秀会骑着马在街上大摇大摆的?若是二叔知晓,定要打骂你一顿,你还是消停些为好。”
“我就在郊外骑一段,快进城的时候再上马车,只要没人说,父亲他肯定不会知晓。”
“我不说,你未婚夫婿不说,不代表旁人不说。”
“什么未婚夫婿?你少乱说。”阮葵骂他一句,余光瞥了眼车里坐着的阮莲,老老实实坐了回去。
午时抵达伯爵府,刚进了大门,阮藜又掉头出了门:“我还有些事,你们先回吧,我出去了,晚些再去给祖母请安。”
他是这堆人里年岁最长的,没哪个敢说他,都乘着车又继续往前去。
老祖宗早在屋里等着了,瞧见他们全须全尾地回来,笑得开怀,一一问过了话,留他们在院子里吃了饭。
“葵丫头骑马学得如何了?”
“我自个儿觉着还不错,只是一个人骑没意思,要是能出门赛马狩猎就好了。”
老夫人笑着道:“小姑娘家家狩什么猎?多危险?赛马、打打马球还行,不过也不着急这一时,你若是喜欢,改明儿请个会马球的女夫子教你。”
“多谢祖母。”阮葵欢喜起身行礼。
“好了,祖母要午睡一会儿,你和你表兄去玩吧,过两日要下雪了,不能出来疯跑了,恐怕会将你憋坏。”
屋里的人好一阵笑,阮葵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先捂谁的嘴好,最后红着脸跑了。
元献跟在她身后:“去烧陶人?”
“行啊,这会儿还早呢,走。”她蹦跳着往前走,一会儿踩踩地上的格子,一会儿蹦蹦花坛的石沿。
元献紧紧看着她,生怕她脚下不稳,时刻准备着去扶她:“过两日便是除夕了,妹妹想要什么礼?”
“我好像没什么想要的,你也别给我准备什么礼物了,你给我准备,我就要给你准备,送来送去,怪麻烦的。”
“我给妹妹准备就好,妹妹不用给我准备。”
“哼。”阮葵瞅他一眼,“你给我准备,我肯定也要给你准备的,我又不是那样不懂礼数的人。况且,我又不傻,你干嘛莫名其妙不图回报给我送礼物?你肯定有旁的目的,我才不要。”
他垂眸笑了笑,没有反驳:“的确,我有私心。”
“看,我就说吧。”阮葵得意扬扬下颌,“我就知晓你别有目的。”
“可你不收,我的私心也不会因此不存在。”
阮葵一下瞪大了眼,愣在了原地。
元献拍拍她的肩,笑着越过她:“走吧,去烧陶人了。”
她对着他的背影龇牙咧嘴一会儿,气冲冲跟上去:“我告诉你,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的!”
元献但笑不语,步子越发稳健。
除夕夜,元献还是准备了礼物,一直放在袖子里,没有机会拿出来给阮葵。
伯爵府人多,礼仪也多,忙忙碌碌一整日,到了下午,才有空闲坐下来说说笑笑。一整屋子的人,说笑的说笑,谈天的谈天,热闹得人几乎有些头疼。
“下雪了!下雪了!”
不知是谁跑进来喊了一声,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朝外面看去,几个姑娘已蠢蠢欲动,戴上兜帽便要往外去。
丫鬟们笑着去跟老夫人禀告,老夫人笑着摆手:“去吧去吧,将衣裳穿好,莫着凉了。”
“我们也去!”阮葵也裹好斗篷,小跑着朝外面去。
元献快速披好斗篷追上:“要不要拿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