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我就住在东厢房。”安霁云留下话就走了,步子很快。
红纹和心中也不是滋味,朝着安霁云的意思背影看了一眼,说道:“进屋吧。”
“嗯。”秋痕抿着唇,点了点头。
屋内香料撤下了,静幽幽的没有半点生气。
“姨娘?”红纹走在前面,撩开珠帘,隐隐绰绰瞧见了床帷后坐起的身影,单薄而安静,红纹看着心疼。
“您怎么坐起来了?”红纹一惊,提裙跑了过去。
“若是身子——”拉开床帷,看着静坐床头,眼眶挂泪的女子,红纹念叨的话卡在了喉咙,没出息的红了眼。
“姨娘……”秋痕也跑了过来,深泽担忧。
宋清依捏着那枚玉佩,缓缓动了眸子,扬起小脸看她,“……我有身孕了?”
“嗯!姨娘有身孕了!大夫说已有月余。”秋痕眼中盈盈泪光,笑着重重点了头。
“是么?”宋清依微微低了头,唇边终于有了几分笑意,额间碎发微微滑。动,清冷又破碎,惹人怜惜。
红纹眼尖,给清依披衣裳时,瞧见了她手中的玉佩,“姨娘,这……”
“没什么。”清依将镜盒盖了起来,放在了里侧。
见姨娘不愿多说,红纹就不问了。
“昨日玉荷是在我和红纹屋里抓到的,玉泉开门时,她手中正是那剩下的几副药……”秋痕说这话时声音都在抖,“奴婢不敢想……若是那药不是补药,又会是怎样的雪上加霜……”
秋痕哭的很凶,仿佛下一刻都要断了气,“……姨娘,玉荷怎么能这样坏?”
红纹也是心里丑着疼,抿唇皱眉哭的无声,她抚着秋痕的背,给了她些许依靠。
清依拢着衣裳,拉起秋痕的手,声音轻柔:“玉荷满心满眼都是如何爬上枝头,过上富贵日子,瞧不上我又比不上我,不如毁了我,让我身败名裂……”
“是奴婢手脚不干净,让她钻了空子……”红纹跪了下去,哭的伤心,心中又悔又恨。
“起来……”
“姨娘……奴婢……”红纹哽咽得说不出话。
“起来!”清依声音比方才重了些,“……我何时怪过你?”
“不是人人都能万无一失,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清依轻轻笑着,说道,“能有你们,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能来姨娘身边伺。候,是奴婢的福分才是!”红纹用了奶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站了起来。
秋痕眼睛肿得不行,重重点了头,“姨娘放心,我们会誓死跟随您!”
“将来小主子一个接着一个出生,奴婢和红纹也是要紧着伺。候的!”
“好。”
惜清居的药多数是玉棠在照看,今日的安胎药也不例外。
方才二公子亲自来了药房,同她说姨娘醒了,先送些吃食再将药端了去,玉棠这才打起精神命人送了吃食,又亲自倒了药,这才端了过来。
她来时,清依刚把碗放下,想是没什么胃口,吃得极少。
“姨娘,药煎好了。”玉棠小心翼翼端着药,瞧见主仆三人眼睛红红也没敢多看,低着眉福了福身子。
“我来吧。”红纹把药接了过来。
“姨娘眼下要做的,就是把您与肚子里的小主子照顾好,身子康健比什么都重要。”红纹在床沿坐下,搅了搅汤药,放在嘴边吹了吹才喂给清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