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天色越来越晚,宋清依扶了扶额头,“红纹,去跟公子说我头疼。”
余下的怎么说,就看红纹了。
红纹了然,转身朝外走去。
“公子!公子!”红纹气喘吁吁跑到安霁云房前,瞧见玉泉后道:“公子可在我家姨娘头疼的紧,自晌午卧床至今,如今刚醒,可怎么也不愿意请大夫。”
红纹说着,好像快要哭出来。玉泉见状,也不敢耽搁,忙进门禀报。
虽说主子之间闹别扭,有几日未见,眼下出了事,他们做下人的也不敢懈怠分毫。
玉泉进门时,安霁云刚沐浴更衣,正在整理衣衫,听闻清依有事,也顾不上几天前的事和心思,他只想去看看她。
“清依——”安霁云还未进门就急忙唤她,脚步声风进了里间。
“清依!”安霁云走至床榻,望着靠在迎枕上的宋清依。
几日未见,女子还是那样恬静,此刻乌发只一只玉簪挽在脑后,耳边盈盈几缕碎发微微垂着,身着藕荷色寝衣,显得有几分羸弱。
秋痕将被褥盖好后退了出去,余下两人四目相对。
安霁云站在两步外,紧紧盯着宋清依,“……怎么不叫大夫过来瞧瞧?”
清依瞥开眼睛,轻轻咬了咬下。唇,“公子不是来了么?”
“这如何能一样?”安霁云一听,立马坐在床沿,有些急。
清依不说话,安霁云无奈,只好将人儿的脸扳过来,不看他也没关系,他自顾自道:“此刻头还疼么?”
“可要我去寻大夫,若是留下病根可不好了——”
安霁云心疼的紧,眉头紧锁,眉眼流露的尽是担忧,直到一滴滴急又快的泪珠滴在他的手上,他才愣了神。
“公子……”宋清依不知什么时候红了眸子,也许是他刚进来的时候,有或许是他站在床前看着她的时候,她记不清了。
眼泪一股一股地往出流,安霁云有些不知所措,“清依,怎么哭了?是头还疼么?”说着就想起身唤下人进来,被宋清依拉住了手。
“……没有,没有,清依不疼了……”宋清依拽着安霁云的手不放,他坐了下来。
安霁云摸不着头脑,只是一味地伸手擦泪,“是我来迟了……”
“……公子,是不是不要清依了?”宋清依红着眸子看他,面上满是委屈和小心翼翼,“清依这里好疼,只有公子能医。”
宋清依拉起安霁云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公子去玉春楼喝了酒听了曲……公子是不是不信清依?”
安霁云不敢看清依的眼睛,他想说没有,但说不出口。
“公子知道了对不对?”清依牵着安霁云的手,“所以躲着不见我。”
“那日我在寺里,遇到了白淳声。他说要带我走,我拒绝了。”
安霁云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
“公子想知道我说了什么?”
“什么?”安霁云顺着她,问道。
“我说不会和他走,我家公子还在等我。”
宋清依的泪又止不住的流了,安霁云擦不完,心里揪疼,伸手抱住女子哭得发颤的身子,红了眸子。
安霁云心里心口又疼又堵,闭了闭眸子,骗他也好真的也罢,只要选择的是他,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