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猜的没错,玉泉定然是知道了什么。
清依将梳子轻轻放下,望了望外头的天色,“去叫大夫来,莫让旁人知晓。”
她这身子,是该好好补补了。
书房
安霁云踏进书房的门才想起来余氏交代的话,扭头对玉呈道:“派人去给祖母赔个罪,我温书耽搁了时辰,明日再去问安。”
“是。”玉呈应道。
此时玉泉早已经在房中候着,待安霁云坐下身来,他肃正才开口:“可要将那人带进来?”
安霁云一张柔面此刻算不上好看,一双星眸因皱眉而显得愈发寒冷,一副文人样,却仿佛渗出些武将的气势来。
“说说。”安霁云望着玉泉,突然说道。
玉泉也鲜少见自家公子有如此冷脸的时候,不似平日那般谦逊平和,常常面上带着三分笑意,玉泉收回眸子,微不可查地咽了咽唾沫,道:
“公子巧遇成大人后,小的便守在禅房附近。”
“七小姐先出了禅房,四下静的很,鲜少见人走动,小的怕七小姐出意外,便多有留意。”
“自然,宋姨娘也是要照看的。随着七小姐出门,小的免不了走动。”
“谁知七小姐是看好了,姨娘那出没了人,小的见七小姐身旁人手不少,一切妥当,便去瞧过姨娘,见其三人皆在明处,离禅院不远。谁知第二次过去……瞧见了李佰,正鬼鬼祟祟地躲在暗处,小的正堪堪将人制住时,瞧见了姨娘三人……自假山旁走向长廊……”
“瞧着模样,皆非平日那般稳重……”总有股说不明的意味。
“小的瞧不出什么,见姨娘三人像是原路折回,并无异样,又不敢贸然上前,于便将李佰带到暗处质问。那李佰油嘴滑舌,起初怎么不肯说,不得已用了些手段才开了口……”
玉泉小心翼翼翘着上首的人,见其面色微寒,不发一言,继而道:“他说……说……姨娘水性杨花,同外人有染……”
也应如此,玉泉不敢懈怠,这将人带到安霁云面前,早早地回了府。
“——砰”的一声,玉泉心一颤,跪了下去,也顾不上面前一片的水渍碎瓷。
这最后一句,安霁云早已听过一回,如今再听依旧怒不可遏。
清依什么与人有染,他怎么不知道?
“将人带进来!”安霁云抽出帕子,用力擦了擦手上溅出的茶渍,将帕子扔在一旁道。
玉泉哪敢耽搁,连忙起身亲自将人带了进来。
李佰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疼得直皱眉,嘴里呜呜叫个不停,狼狈不堪。
平日里李佰都是书生样,长袍白面的,不似旁的小厮壮实,但在府里也算有脸面的人物,不论如何他也该在前院才是,可偏偏今日出现在寺里,还鬼鬼祟祟跟着宋姨娘,实在可疑。
安霁云下颌微扬,冷冷瞧着地上的男人,没记错的话,李佰是宋宇书带出来的。
“你最好记住,这是镇国府,是生是死,你看看清楚。”安霁云半眯着眸子,不咸不淡开口。
李佰心知挣。扎无用,噤了声。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因着宋宇书的缘故,心里总想着将她女儿染指,占为己有,至于是否真的心悦于她,那就不可知了。
他为边伯侯府做事,除了利益催使,余下的便是他们答应帮他得到宋清依。谁知事成,那人却不认账,人没到手便罢了,还入了静幽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