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依望着他,满眼霜寒,红唇轻启,说道:“是么”
“倘若我偏不呢?”
白淳声望了她许久,泄了气,“你就……那般离不了他”他渐渐放了手,喃喃道:“哪怕会没命?”
宋清依没回话,只只那样看着他,久久不语,久到白淳声以为她不会开口时,清依道:“是。”
事情哪有那般简单,她不能只为了一己私欲,她还有事情没做完,哪里配谈一己私欲
会死又如何,总好过没有机会查明真相。
清依看见了他眼中的破碎,清瘦的身姿在风中显得那般落寞。
可,与她有什么干系呢?
“奴家便不耽搁了,先行一步,还望白公子以后莫再找我。”
“你我之间,本就是毫不相干的两人。”
四周的树枝随风轻晃动,微风拂面,发丝随之晃动。清依迎着风,顶着一张芙蓉面,口中却说着毫不留情的话。
女子渐行渐远,白淳声才慢慢抬起眼来看她,唇边牵出一抹苦笑,扶着一旁的假山,止不住的咳着,“咳咳咳——”
“公子!”肃青快步赶来,想扶着白淳声,被抬手他挡了回去。
肃青别无他法,只得在一旁瞧着,纵使心中再怨那人,也说不得一句。
白淳声用帕子掩着嘴,因不断咳嗽而满脸通红。
是他冒失了,他怎么会这么蠢,怎么就这样莽撞?
白淳声忽然觉得自己可悲,他慢慢止住了咳,渐渐直起身子。任由微风带起他鬓边的发丝,瞧着不远处山上摇曳的枝桠,缓缓笑了起来,直到眼角渗出了一滴泪。
肃青看得心头发闷。公子本就过的很苦,好不容易有了心仪的姑娘,却不可能与之有个结局。如今又为了见那人一面,将自己折腾成这般模样,撂下一切从府赶来,还不知回府又是个什么情形。
只怕是,日后会愈发难。
果不其然,白淳声刚踏进院门,便瞧见了站在院中的小厮。
白毅身旁的小厮。
“父亲。”白淳声进了房门,对着上首品茶的男人恭敬道。
白毅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抬起眼看他,笑意不达眼底,“去哪了”
他怎会不知道
白毅若是真的想知道他去了哪里,还用得着等自己回来
白淳声敛了敛眸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那番模样,“近日心口烦闷,便想着去寺庙拜拜。”
他不卑不亢地说着,模样恭敬,仿佛是真的一般。
白毅凝了他半晌,笑出了声,“是这样啊,若是下次心中烦闷,同我说一声,我派人同你一起去。你身子弱,出了事可怎么好”
那里是想照顾他,分明是想命人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