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李珍出声,“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霍行止现在心情好,也有些好奇她想干什么,手一抬,她身旁的侍女就乖乖停下了动作。
药物仍在身上起着作用,李珍做不了回头这样的动作,但她知道自己身后,那个一路从上京将她带到南疆的人一定能听见。
“聂隐,是你吗?”
李珍早该想到的。
有谁能旁若无人的将她从皇宫带走?
又有谁会在掳走她后对她百依百顺?
李珍身边的男子唯有聂隐完美符合这个要求。
身后一片寂静,李珍好像在对着空气说话,但她知道聂隐肯定在听着。
“所以你背后的主子是镇南王世子?”
“你听从了他的命令将我带来南疆?”
聂隐依旧没有回答。
“聂隐,你背叛了我,我对你很失望。”
冷冷抛下这句话,李珍能感受到身后的气息有微微的凝滞,她不知道那是不是聂隐带来的。
霍行止全程未发出一句话,饶有兴趣地看着李珍冰冷的诘问,和聂隐充满愧色的双眼。
聂隐已将手中的缰绳紧握,虎口磨出粗粝的红痕。
霍行止心中莫名有些愉悦。
聂隐是他隐藏了多年的好棋,在此时暴露很不应该,霍行止大可以派别人去做这些事,但他还是把任务给了聂隐。
他此举就是要李珍和聂隐决裂。
李珍是他看中的女人,身份高贵不说,人也有趣,她的心怎么能牵挂在聂隐这样下等的奴仆身上?
见李珍不说话了,他立即命侍女将她送到府中,他自己则走到聂隐身前。
聂隐从马车翻身而下,双膝跪在他身前:“主子。”
霍行止站在聂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了他半晌:“你做得很好,下去吧。”
聂隐颔首答“是”,却跪在原地没有动弹。
“敢问主子会如何对待公主?”
霍行止眼睛一眯,抬起一条腿直踹向聂隐的胸口,让他匍匐在地。
他这一脚毫不留情,有滴滴答答的鲜血从聂隐黑色面罩下溢出。
“你僭越了。”
聂隐视他为恩人,但他只不过把聂隐看作自己下人中的一个,和那些守在门口的霍家军没什么区别。
这点伤对聂隐来说不算什么,他从地上爬起,在霍行止面前跪直身子:“奴知错了。”
“去领五十鞭。”
“是。”
聂隐二话不说的朝王府后方走去,这里修建着刑罚室,专门用来惩罚他们这些犯错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