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隐不动声色地松口气,想了想,又提醒李珍:“公主最好离那人远些,臣觉得他看上去十分危险。”
确实危险,在书中他本就是个狼子野心的人,刚刚在大街上李珍还亲眼见识到了他的残暴。
“我才不会靠近他呢,一想到他人在上京,我就觉得晦气,我现在只盼着他早点回南疆。”
还好今日已是元宵,春节一过完,他应该就要离开上京,跟自己再也碰不到了吧。
李珍想得十分美好,可老天总是爱跟她作对。
正月十六这日的早晨,她刚在殿内吃完早膳,吃剩的碗碟都还没撤下,翡翠便来报:“公主,镇南王世子求见您……”
李珍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你说谁?”
“镇南王世子,霍行止霍大人。”
“他来干嘛?把他赶走吧,我不见!”
李珍话音刚落,便见一个人影慢悠悠从殿外晃进来。
身上还是那身华丽耀眼的深红色宽袖锦袍。
“公主不愿见臣,那臣只有主动来见公主了。”
霍行止身边依旧带着那几个好手,他们围在霍行止身侧,腰间皆佩刀剑,和跟着一起进来的聂隐形成对峙之势。
聂隐抽出一截剑柄,隔着人群看着霍行止,眼眸中射出寒光:“世子请快退下吧,公主并不想见您。”
霍行止眼出流露出几分轻蔑之意,看也不看聂隐,似乎不愿和他这等身份低微之人说话。
他只对李珍说:“臣下午就要启程回南疆了,今日是特地来拜别公主的。”
他边说边摸了摸右侧食指,最顶端的指节裹着一层白色纱布,纱布下就是李珍昨晚留下的咬痕。
奴仆们心细,昨晚一回宫就找来太医给他诊断。
太医盯着伤口看了半天,然后小心翼翼地告知他,伤口比较深,就算痊愈了也会留下痕迹。
霍行止听了,心中不但没有气恼,反而还回味了当时被李珍咬住指节的感受。
很疼,但也带来一点轻微的酥麻感。
这女人是属猫的吗?外表看着精致乖巧,却在猝不及防之下给他留下个一辈子都消退不了的痕迹。
从镇南王那儿得知今日要离京,他想都没怎么想的,带着人来了蓬莱宫。
他大致猜到了她不会见自己,提前做好硬闯的准备。
那女人果然用那双凌厉的眸子看他:“好了,世子已经拜别过了,现在可以走了?”
看她恼怒成这样,他反倒不想走了:“可是臣还想多留一会。”
霍行止带来的人明显都是武艺高强的好手,李珍看着比她蓬莱宫的禁卫还强上许多,也就是说这人想要赖在这里,她大概率是赶不走的。
她只能站在那里,用眼睛去瞪着他。
霍行止完全无视她的眼神,在她的寝殿里像个主人一样,东晃晃西晃晃,但还好的是,他没过分到进入内室。
就这样晃荡了小半个时辰,霍行止才跟李珍道别:“希望臣还能再次与公主相见。”
李珍回他一个冷笑:“呵呵,可是我不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