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苑的哭声戛然而止,猛的抬头,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姨母,您说什么?”
陈玉萍摸了摸她的脸:“随姨母走,好不好?”
沈清苑反应激烈,推开了她的手,大吼道:“我不要!我为什么要跟你回上京,我是沈家的子嗣,我要留在这里!姨母!姨母……”
她又跪伏在地,恳求道:“姨母!您为我做主!您要为我做主啊!”
“苑娘。”陈玉萍耐着性子劝导:“别闹了,苑娘,随姨母回上京,从此你就在我左右,我护你周全就好了。”
沈清苑泪流满面,双拳紧握,心中的不甘挣扎着,她恶狠狠的看向沈清钰,阴狠的笑着:“沈清钰!好好好!你是真厉害!竟要将我逐出沈家!是谁给你的权利!你个与人无媒苟合生下野种的贱人!你也配……”
(啪!)
一个巴掌打在她的脸颊,打的她直发晕,迷迷糊糊的晃了晃头,这才缓过来一点,恼羞成怒的沈清苑直接暴怒,愤然站起身就要开骂。
“沈清钰!你个贱人!你敢打我!你个人尽可……”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一次甚至将她打的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可还没等她再次怒骂出来,一道威严的声音酝着震怒传来。
“谁给你的胆子,敢骂钰娘?!说本王的女儿是野种的?!想死不成?!”
下一站,上京
霎时间,院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沈清挣扎挥舞的手停滞在半空,微张的嘴巴颤抖着,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与震惊,她一遍遍看向沈清钰想要找出‘谎言’的痕迹。
很可惜,真想,往往比谎言更荒唐。
“哈……”沈清苑徒然低下头笑了起来,耸动的肩膀垂下,杵在地面的掌心蜷缩,指尖嵌入沙土,凄凉的再次抬眸:“沈清钰,你好手段,赢了个彻底,彻底……”
沈清钰蹲下身,将她扶正,拂去衣衫的尘土。
“我从未想过赢你,当年祖母说要将位置传给我时,我明明说了不要,或许你不信,可我们终究不都是这沈家的棋子吗?”
沈清苑嗤笑一声,遂而站起身,将歪扭的发簪重新簪好,昂起头朝着院外走去。
白月吟却仍旧不满,缓缓抬起手,白驹的手已经握在了剑柄之上,只待一声令下……
“白月吟,这是我的家事。”
一语惊醒梦中人,白月吟的理智被拉回,手垂下,背在身后不愿再说话。
马车停在外面,沈清苑踏上木阶的那一刻,沈瑜芯跑了回来,急切的扯住了她的衣角。
“母亲,你要去哪里?”
沈清苑冷冷的看着她,将她的手拨开:“废物。”
沈瑜芯迷茫:“母亲……”
沈清苑猛的揪住了她的衣领,抚在她的耳边恶狠狠的低吟:“沈瑜芯,我今日输在了沈清钰的手中,都是你的无能!你活着有何用!”
沈瑜芯的身形顿住,沈清苑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她茫然的看着马车滚轴留下的尘烟,回望抬头,沈家的牌匾悬在头顶,烫金的沈字好似一把镰刀,随时可以夺走她的命,那一刻,绝望开始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