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了,必须想办法逃跑!
趁着绑匪正和雇主争执,林羽安小心翼翼在地上蹭了蹭,那头套果然并不牢固,随着林羽安的动作而稍稍松动。
一支手电筒悬挂在空中,微弱的光线顺着头套缝隙刺入。林羽安偷眼打量着,看清了他们眼下应当是身处一处废弃工厂。
此刻已是夜间,四下一片漆黑,只有手电筒晃晃悠悠,在地上投下一片圆形的光斑。
绑匪情绪上头,又见林羽安和小敏都没有动作,便当他们都还没醒,坐在了一旁一处石礅上冲着电话破口大骂。
林羽安趁机反拧过手腕,想要解开绳结。可绳结的位置太靠上,他手指根本够不到,又不敢闹出太大动静,只能作罢。
幸而他本就瘦削,手腕也很细,因此绳子绑得并不是特别紧。林羽安悄悄使力,想要将手腕从绳索中抽出。
废了好半天功夫,也没什么进展。他咬了咬牙,手上一个使力,只听“咔啦”一声,拇指猛的脱臼。
林羽安瞬间被疼出了眼泪。
而同时,这边的声响也引起了绑匪的注意,绑匪的声音停顿了一瞬,看向林羽安的方向。
林羽安被疼得眼泪直流,却一动也不敢动。
绑匪刚刚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电话那头,没看出什么异状,便只当自己听错,重新和电话那头争执起来。
林羽安等绑匪没有继续看自己后,才继续用力,忍着痛楚小心翼翼将手从麻绳中抽出。
小敏就被扔在林羽安面前,林羽安透过头套的小缝观察着绑匪,确定对方此刻正情绪上头,无暇顾及自己,这才小心翼翼伸手过去,想要帮小敏解开绳结。
可惜他一只手因为方才的挣扎而拇指脱臼,疼得厉害,因此动作也缓慢了不少,废了很大功夫才总算解开,偏小敏直到现在都还没醒,解开了绳索也无济于事。
林羽安知道自己力气小,想要在这种情况下扛着昏迷不醒的小敏逃跑怕是做不到,正思考应该怎么办时,却听那头的绑匪怒骂一声,竟是妥协了。
“好嘛!日。你。妈豁出去了!这盘要是真见了血,老子命都不要咯!你龟儿子再敢耍花样,老子直接送你见阎王!”
话音刚落,一扭头,正好看到林羽安手上麻绳竟然已经解开!
绑匪怒骂一声,提起放在一旁的一把匕首便冲林羽安而来。
林羽安瞬间浑身寒毛竖起,扯下头套,踉跄着起身便跑。
方才还不敢杀人,怕惹上麻烦的歹徒见他竟然敢跑,一下子被激出了凶性。
“站到!你个小龟儿子啥时候醒的?还敢耍老子,给老子站到!跑?老子今天不把你脚杆打断跟你娃姓!”
林羽安哪里敢停,跌跌撞撞冲进了黑暗的厂房深处。
铁锈味混着霉腐气息猛地灌进鼻腔,因为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林羽安不断地撞到不知什么东西,本就脱臼的拇指因为这样的奔跑再度雪上加霜,传来锥心的疼痛。
恐惧的泪水不住从眼眶滑落,林羽安一边跑,一边想到了还没苏醒的小敏。
小敏……小敏要怎么办?
然而未及想完,已有一道手电光束从身后照来——是方才悬挂在空中的那一只手电,被绑匪拿了下来。
光束胡乱扫射着,像是下一刻就能追上林羽安,绑匪鞋底碾碎玻璃的声音更是仿佛近在咫尺。
林羽安胸膛剧烈起伏着,浑身都在颤抖,慌不择路地冲进了一片及腰高的杂草丛,被草叶在裸露的手臂和脸颊上划出道道细小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