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此生不再踏足此地?”镜尘被怒意顶着发出一问,音色却极温软。
“我想你……”觉枫怕说起那些纠缠不清的是非便要败尽此刻的兴致,滚滚热意喷薄到镜尘耳上,手指如藤蔓般攀附上镜尘脖颈。
镜尘被他抓挠得呼吸一窒,脸上已然红透,心中叫嚣着两个字,嗫嚅着说不出口。
觉枫指尖攀到镜尘耳后,掌根托了他下颌,眼中满布情潮,喉结滚动,声线滑润,似是刚刚泣过般潮湿。
深林遮蔽了天光,镜尘深感气息稀薄,身边如同皆是赤焰般的红枫烧灼着眼眸,朝思暮想的唇里吐露一句“我想你”让他心软的一塌糊涂,脑中一片空白,喉咙干涩,鼻间皆是浓郁的松柏气息,针尖微刺般酥麻遍布,不由的淋着觉枫的气息迎了上去。
四下静寂如死,两人深深看了一眼,攫取彼此眼中细碎光芒,气息猛烈交缠,电光石火般恍然将周围照得极亮,微微灼痛的炙热唇瓣触碰在了一处,贴合着心跳声纠缠、啃噬起来。
好一会儿,气息几乎用尽,两人身上皆出了细汗,才抵着额头喘息了片刻。
本该先将要事说了,觉枫眼中噙着泪,暗暗责怪自己,可他也知如若不是这番亲密,自己思慕至极,已难自持,两人压根儿无法平心静气地说话。
他渐渐恢复正常气息,弯了弯唇角:“冉娘娘母子被他们请来了雍国,我才一起……”
觉枫用词已十分谨慎,镜尘眉头一舒,脸色微凛,沉下眸子:“雍人捉了她们,逼你来的?”
觉枫赶忙劝慰:“听闻战事起来,我没想到你会亲自来……我不会久待雍国,只要你把她们救走,我随时能走……”
镜尘斜睨了觉枫一眼,又撇了撇温泉小筑方向,薄怒的嗔道:“你舍得……”
他以往并未十分注意过庆阳君晴暄,这半日算是从上到下看了个清楚。连他自己也不得不认,晴暄端的是副引人入胜的样貌,一颦一笑皆沾染着勾惹之意……
纵是他们以往情意不过是寻常主仆之谊,如今觉枫意念封印已祛除,保不齐……看他与觉枫亲密无间的种种作态,心生无限厌恶……
见觉枫将庆阳君掳了母妃他们之事故意说得轻描淡写,更是怒从心头起……
“我与君上从来便无可能,如今隔着我父、妹妹两条命……”觉枫已感到他褪去情热转而陡升的怒气,袒露心声,希望平复镜尘怒意。
“事不宜迟,救人要紧……”
镜尘握了握红叶斩的刀把,深吸一口气:“人在何处……”
觉枫将默默几下的小院方位说与镜尘。
已然耽搁了些时日,他自然不忍晴暄生受痛楚,拽着镜尘衣袖:“暄……他受了伤,我去为他敷些药草……”
镜尘冷着脸扭过头去颔了颔首,向觉枫所说的方向奔去
觉枫又采了些药草和可以吃的蘑菇到篓筐之中,不再看镜尘一眼,连忙去向温泉小筑。
刚刚跨过门槛,榻上竟然没人,觉枫放下篓筐,快步来到近前,晴暄正趴在地上艰难地用手肘挪动。
“暄儿……”觉枫赶忙上前搀起了晴暄。
晴暄脸色潮红,委屈说道:“九哥,我口渴了,想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