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靺州郡守和田,见到孤为何不跪!”
和田眯起眼:“皇上还无子嗣,我竟不知我姜朝还有太子。”
宋怀章看了眼身边的秦行之,后者将一份圣旨交到他手里。
“宋枝鸾刻薄寡恩,六亲不认,怎配皇帝之位?孤有先帝真正的遗诏在手,还不快快打开城门,出来迎接!”
宋怀章手中的遗诏是否是真,和田无从分辨,但让他放这些乾朝人进来,绝无可能!
“夜色太黑,本官看不清。但护住城中百姓,不让乾朝入侵,乃是本官的责任。”
宋怀章道:“临淄王抓了孤,孤也是被迫无奈,你将城门打开,好生与他们商量,孤也会护住百姓。”
见和田不回,宋怀章怒道:“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孤被人挟持?孤若有闪失,谁来揭穿宋枝鸾的真面目!”
他话说完,城墙上已经没了和田的影子。
宋怀章不是第一次对着守城将士用这些说辞,屡试不爽,即使不能立即拿下,也乱了他们军心,和田倒是块硬骨头。
他本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可和田既然不愿,那也休怪他无情。
乾朝对姜朝势在必得,第一批派出的大军就有数十万,岂是一个小小的郡守能阻拦的。
只是宋怀章还不愿让人觉得他罔顾百姓,所以都是先来软的。
“行之,你说他们为何这么不识相?”他恨恨道:“为何要将孤逼成这样?”
秦行之身上满是伤痕,连脸上都有鞭伤,从诏狱里出来,他便被带到了军营里。
“殿下,不该和顾聿赫联手。”
等了半天,宋怀章只听到这么一句话,他眯起眼:“怎么,不忍心了,觉得他们是你的同胞,孤与乾朝合作是在同流合污?还是在因为秦珏之死怪孤?”
这一路上,除了打到他身边的人,秦行之可还未对任何一个姜朝将士出过手。
“微臣不敢。”
“真不敢,还是假不敢?你这样,孤很难相信啊,”他道:“等破城之后,孤会让人把和田交给你来处置,你将他枭首示众。”
……
一日之后,形势急转急下。
监牢里,和田被绑在行刑架上,身上已无一处好肉,花白的头发凌乱披在额前,嘴角渗出血丝。
就差一点,就能等到援军了。
他愧对信任他的百姓。
听到脚步声,和田抬起头,对上的是双端正凛然的眼,笑道:“你小时候,我见过你。”
秦行之停下。
“那会儿秦威平的长子,你的兄长还活着,他与你长得很像,秦远之啊,年少扬名的小秦将军,就是死在当时的乾朝国君手里,如今你竟为了荣华富贵,跟着废太子投靠了乾朝!”
和田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你这个叛徒,畜生!没人性的东西!你们秦家,也就秦远之行得正坐得直,无愧于姜朝,你与你父亲皆是狼心狗肺之人!引狼入室残害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