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余白立即前来请示宋枝鸾。
宋枝鸾抬手喝了口茶,“看样子安尔日是打算躲进城里不出来了。”
“是啊。”
“那些援军,执迷不悟也不用谈了,”她道:“安尔日不出来,那就强攻,现在这个局面,他光凭这些人,还不足以逆转。”
拖久了,他们的劣势就会越来越大。
元禾和余白点头。
一开始那些部落首领领着族人相助南王的时候,谢思原想过与他们交谈,他们姜朝本就是北王的姻亲,现在西夷王很可能死了,按说他们才是一边的。
当初联手攻打西夷王庭的可是南王和东王。
他觉得有些把握谈下来,将他们拉拢到姜朝的阵营,可没想到被一口回绝了。
他们笃定是东王对北王下了毒手,而姜朝与东王联手,是为帮凶。
余白准备回到军营,就将圣谕传给谢思原。
但西夷王帐下更多的部落还是恩怨分明,选择坐壁旁观,也间接让姜朝的处境好过些,这些助南王的终是少数,人手加进去,不过是多留一些苟延残喘的时间罢了。
“粮草和衣物的问题可解决了?”
宋枝鸾在这里坐了有小半个时辰,有些累了,站起来走了两步,停在一个抱月瓶前,那里有新摘的几枝梅花。
“回陛下,棉衣还有剩余,暂时足够的,各地送来粮草,微臣派了人护送,沿路郡守相护,明日便能送达氏略城。”
氏略城虽然距战场不远,但已经被建造的固若金汤,这里也是最安全的。
余白补充笑道:“陛下德被四方,那道准许女子参加科考的圣旨一出,各地的女子都在为陛下歌功颂德,知道陛下亲征,西夷严寒,女郎们自发做了许多棉衣送来为将士们驱寒。”
宋枝鸾有些惊讶,顿了顿,这么多日了,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好,将献衣之人的名字一一记着,一件都不能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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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鸾夜里回到屋里,屋里已经燃起了灯,四面角落里放置着几顶花树灯,烛火耀耀,驱散了黑暗,临近窗沿边还能看到静静落下的雪。
她把手炉放在案上,等手温降下来些,才走到谢预劲床榻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没发烧了。”
宋枝鸾俯下身子,拂开谢预劲的鬓发,用额头贴了下他的,“奇怪,为什么还没醒呢。”
御医天天来这问诊,谢预劲早三天还有时不时发热的症状,可这两天体温已经和常人无异。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他的被子提了提,自己先去耳房沐浴,沐浴完,宋枝鸾精神了点,从书架上取了一本话本子,她宅子买的急,那原来的主人拿了钱便离开氏略城,留下了不少东西。
她之前忙的没时间看,今日将事情安排完了,有些闲暇,便拉了把太师椅来,坐在床前给谢预劲读读话本子。
宋枝鸾手上的话本封皮写的西夷话,她看不懂,但画上是一男一女隔着游廊相望,翻开第一页,上面用官话写着“假山游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