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的时候她还一个劲地说谢谢,热情又有礼貌。”
一路上女孩特别能聊,因为她的外向开朗给这趟无聊的夜半公交增添了不一样的乐趣。
“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对劲,我们聊得很开心,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一个不小心分神,在转弯位置因为来不及刹车撞向了对面车道驶来的一辆车。”
起初他还以为只是一辆普通的面包车,下车以后才发现原来是一辆灵车,瞬间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虚又怕。
灵车里受到惊吓的人下来骂骂咧咧的,还扬言他打扰了逝者安息,要他赔。
他自知自己理亏,没敢多说什么,道歉之后给了一千块钱当做赔偿。
一番争吵过去以后已经过去半个小时,待灵车走了以后他才敢松一口气;但他不敢久留,马上车踩油门离开。
公交开出两里地后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刚才那个女孩不见了;
他慌啊,又怕,还以为自己把女孩给落下了,抬头看了一下头顶的车内透视镜完全看不到人,只有在疯狂摇曳摆动的扶手。
他甚至有想过要不要回头去找一下女孩,但他放弃了这个想法,他踩尽油门往前开为的就是远离那段阴森山路。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到达下一个公交站点时他又碰见了那个女孩,她一如既往对自己热情招手:“师傅,等等我。”
他快要吓死了,根本不敢停,踩猛油门飞快向前冲。
但偏偏这个女孩就像是鬼一样缠着他,路过三四个站点无一例外都有她追公交的身影。
他直接被吓尿了,公交车行驶的速度越来越快,路上的雨夜越来越大。
原本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他硬是用了一个小时飞速疾驰回到公交站场。
但事情还没完,就在他即将下车离开时身后传来了一声呼喊:“师傅。”
他不敢回头,三个后视镜对着迫使他眼睁睁地看到那个浑身湿透的女孩步步向自己逼近,将近还有几步之近时她伸出了双手企图摸向主驾驶位的防护门。
女孩笑了笑,面容僵硬如扯线公仔,在开门之前挥手向司机打了声招呼:“你怎么不等等我呀?我全身都淋湿了。”
雨水滴答,顺着透明玻璃门一路滑落。
在强烈的恐惧感刺激下司机失声,下一秒在女孩推门进来之前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已经死了,被抛尸在一个不知名的深山里。
那个女孩用刀划开自己的手腕,血流滴滴的正下方有一个面色青白的小孩在贪婪地舔着自己的血,一口喝完接着一口,一直嚷嚷着还要还要。
他就这样无了,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一声救命。
“那个男孩喝光了我的血,我死不瞑目,他还说我的眼睛难看,一边喝还顺手给掏了出来。”
将近5天时间里,他被迫躺在那鼠蚁蛇虫遍布的山野,血干了,肉枯了,在孤寂中渐渐尸烂。
女人,小孩,苏禧和陈冉冉默契对视一样,真是她。
陈冉冉将手机里江云月的照片递到男人跟前,询问道:“是她吗?”
仅仅只是抬头向上看了一眼,男人忽然间咆哮着起身,在两人毫无预料地情况下一把将手机抢了过去,他对照片上的江云月恨之入骨在痛苦嚎叫声中疯狂撕咬,连带着手机也一起嚼碎啃烂。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疯狂之后男人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跪地无声抽泣。